我知道,王家运作了一番,陈怀景这个丞相并不好做。
对上他满是疲惫的眼,不同于青年时期的朝气。
我客气地笑:“欢迎来到百宝阁,客人想要什么款式。”
他却快步向前,一把拉住我的手,“阿雀,我错了。”
我变了脸色,一把甩开。
“客人若不是来看衣裳的,那便请离吧。”
他一步步向前,并不退让。
“阿雀,我不信你不爱我了。”
我并不惯着他:
“是,在你出轨的那一刻,你在我眼中就是一块烂泥了。”
似乎是从没见过我这幅模样,他咬牙切齿:
“勾搭上有权有势的人,不记得我了是吗?”
我冷笑一声,陈怀景说的是他自己吧。
我转身离去,示意掌柜帮忙。
见我要走,陈怀景紧紧撺住我的手,目露可怜,想用曾经那一套哄我。
“阿雀,等我应付完公主,我一定、一定娶你。”
他满脸真挚,仿佛是献出了什么天大的恩惠。
我忍无可忍:
“陈怀景,有病去治,来我这撒什么欢。”
他还想纠缠,却被一脚踹翻。
王朝生拍拍手,怒骂:“你个狗屁膏药。”
我站在一旁,有些忍俊不禁。
为什么堂堂一介状元,口中却总是不着调。
不等陈怀景反击,王朝生歪头笑着威胁:
“伯父邀我进宫呢,小心我上奏弹劾你。”
陈怀景脸色一青一白。
追赶我的那日,他终于知道王朝生不是什么可怜的书生,而是当朝皇帝的侄子,开国功臣的外孙。
更是今科状元,深受众人看重。
这个人,他惹不起。
未等他回话。
女人气势冲冲地闯进来。
她挺着孕肚,拉着陈怀景的胳膊,骂道:
“你个负心汉,不要脸的东西。”
一股挠花他脸的架势。
两人好不容易分开,公主瞪我一眼。
我反瞪回去。
将两人赶走前,陈怀景还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我却只觉得恶心至极。
王朝生却委屈地拉起我的手。
“娘子莫要再看他。”
我回视他而笑,安抚道:
“只看你。”
我的生意越做越大,从新来的伙计口中听了一嘴公主与丞相当街干架的故事。
似乎是因为一只玉镯子产生的矛盾。
陈怀景不仅家事鸡飞狗跳,政事上因为与他人关系尚浅,盯着丞相位的其余朋党早就忍耐不住,纷纷向上弹劾。
用不着王家再出手,陈怀景自己便心力交猝。
不过王朝生威胁陈怀景的话倒是没错,皇帝举办盛宴,邀王府小王爷进宫。
当晚他埋在我怀里,低声说:
“阿雀,同我进宫吧。”
我正恍惚,错过他恋慕的眼神。
没两天,我穿着华服,略有些紧张地问他我的模样如何。
他搂着安抚我:“不用担心,很美。”
觐见皇上时,听闻我自己做了生意,与王朝生琴瑟和鸣。
他满目祥和,满意道:
“我这次赐婚,倒是成就了一双好婚姻啊。”
这次轮到我目露震惊,赐婚?
王朝生却叩首:“谢皇上成全。”
可盛宴却没留我仔细询问地地步,大臣们觥筹交错。
一个侍女上菜时不小心洒在我的裙子上。
看着王朝生脸上的红晕,婉拒他的跟随请求,我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