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散去后,王母牵起我的手,塞进了一只玉镯子。
她满脸慈笑,都是欢喜。
“堂兄成婚,阿妹前来祝贺!”
声到人未到,赫然是与陈怀景成婚的公主。
她刚进门见到我,脱口而出:
“你这个贱妇,怎么在这?”
看着我身上的嫁衣,她怒从心起:
“你敢勾引我堂兄?”
说着便扬起手,想扇我巴掌。
这一次,我用手抵住,说:
“恶语向他人,这是不德。
“当着长辈施恶,这是不孝。
“忤逆堂嫂,这是不敬。”
面对她不可置信的神请,彻底将她的手甩了出去。
她俯卧在地,眼里都是恨意。
我俯视她:
“公主殿下,既然是来祝贺,那便拿出你的态度。”
王母扶住我的肩,吩咐人上来。
“送公主回去,别再丢人现眼。”
可上来的竟是追过来的陈怀景,他目光眦裂,似是在挽留:“阿雀。”
我无动于衷,看着地上眼泛泪花的公主,笑了:
“还不扶您的夫人起来,她还有身孕呢。”
陈怀景这才拉着公主起身。
公主气急败坏,拉着他便要离开。
陈怀景的目光却还盯着我。
公主便转身一个巴掌甩向陈怀景,警告:“别忘了你这个丞相是怎么当上来的。”
陈怀景被扒了面子,也是不甘,面目狰狞。
一直懒散搂着我的王朝生抬了抬下巴:
“丞相别敢做不敢当啊。”
陈怀景气结:“你!”
“来人,给本王把他们两扔出去。”
王朝生话音刚落,府外的骑兵便领命进来。
看着他们被拉走,王朝生拉起我的手回房。
“娘子莫要被不想干的人扰了心绪。”
“你我共赴花烛夜。”
之后我才知道,王朝生一月前被停了银钱,自己租了个小宅,一直去佛寺里卖字符。
我骂他招摇撞骗,他却道:
“信者则有,不信则无。”
所以第一次进王朝生在王府中的书房时,我被震惊。
玲琅满目的书籍堆了满屋。
我问他:“你不是不爱读书吗?”
他笑道:“不过是在外头的小宅里没有罢了。”
炫耀似的:“我可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看着我瞪大的双眼,他也笑出声。
“娘子,没点身份和地位,我可、可不行。”
后面的话他停住,我也没细问。
后来我提过想要做件衣服给他,他欢天喜地,昭告满天。
看着爹娘打趣的模样,我轻拍他一下。
他凑在我耳边,神神秘秘:
“我给你买了个布庄。”
我诧异地瞪大眼睛。
他知道曾经我离开陈怀景后的想法是织布卖衣服,嫁给王朝生后我的心思间歇。
曾经的陈怀景告诉我,没有一个官人会愿意自己的妻子出去营生。
如今,王朝生告诉我:做你想做的。
开了染布坊后,王朝生也要入朝为官了。
我们各自忙碌,但凡是他休沐时间,常与我拉着纠缠。
我笑骂他没脸没皮,他却尝尝撒娇。
在我快忘记陈怀景时,他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时我去了店里,正在检查成衣的针脚。
他进了门,不再有曾经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