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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顾夜，家境贫寒。
我是因为父亲的公司业务忙碌，被转到鹿城的新生。
很快，我注意到一个男生。
他的衣服总是皱巴巴的，有时还带着泥泞的土，但他的脊背挺直，眼神总是很沉静。
他的成绩永远是学校第一，但我好奇他的衣服为什么总是那么脏。
我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停留在他身上。
于是在一个雨天，暴雨如瀑，我偷偷跟着他走到一个小巷子里。
他被班里有名的混混团团围住。
拳脚无眼，顾夜身上很快就变得青紫。
我大叫一声冲了进去：“赶紧滚！不然我报警了！”
混混头儿回头瞪了我一眼，向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走了。
他们走后，我拿出纸巾凑了过去，问他为什么被打。
他说打他没有理由，可能是因为他成绩好，或者因为他爸不是学校的投资人。
我喜欢顾夜，喜欢他不卑不亢的摸样。
所以我开始对他好，给他送早餐晚餐，陪他放学一起回家。
后来，我们一起去了天台，他缓缓向我讲述了他的过去。
顾夜的父母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他嗜酒如命的舅舅抚养。
这个舅舅无妻无子。
他经常会在酗酒后虐打顾夜，也总会在顾夜的身上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
顾夜撸起了袖子。
他的白皙手臂上遍布着伤痕，有烟疤、淤青，还有皮带打出的条状伤痕。
我心神一震，忽然明白他在夏天都穿长袖长裤的原因。
他看着我错愕的双眼，垂下头，露出一丝苦笑，说：“对不起，吓着你了。”
然后将袖子落下。
他的声音浅浅的，但我的大脑却一阵轰鸣。
我喜欢的男孩，竟过的这么惨吗？
难以抑制汹涌的情感快要喷薄而出，我搂住他。
他有些惊诧，身体一抖一抖的，但是却没有推开我。
我的泪像潮水汹涌。
他说：“别哭，对不起，我……”
然后他又有些哽咽了。
“可是，除了你，我没有再说过了……”
“你知道吗？我多希望，这一切都是噩梦，可是……”
顾夜身体颤抖着。
然后我嚎啕出声，这样，他就可以稍微哭的肆意些吧。
在嚎啕声里，我向他告白，说：“我喜欢你。顾夜，和我在一起。”
他摸了摸我的头顶，动作轻柔，“我们还小，而且我给不了你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失落，身体颤抖。
“和你在一起，我不配。”
我紧紧地抱住他有些纤细的腰身，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那等上大学吧，你就是我的荣耀。”
顾夜没有回我，只是抱我像要揉进身体里。
他的泪滚烫，炙热如火。
回忆是无法抓住的，它们只是在我们的脑海中流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年轻的自己，而他也已经变了。
下班后，我换下衣服，推开门，发现外面正在下雪。
我伸出手，感受着雪花的落下，眼前忽然浮现出顾夜年少时的模样。
犹记当初情浓时，他轻轻握住我的手，嘴角勾起，说道：“媛媛，如果我们一起淋雪，这一生也算共白头。”
我微笑着回答：“是啊，我们会一起白首。”
突然，一个男人从角落里冲了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指冰凉，用力地抓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