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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司莺，司莺，你快醒醒司莺。”
是谁在叫我……
我刚要睁开眼睛，又被神智拉回。不对，我不是司莺，我是苏洛洛啊。
“司莺，傅行臻还在等你，你不能死。”
这个声音好熟悉。
死？我死了吗。疼，浑身都好疼。
“我不准你死。”是傅行臻，“我会救活你，我一定会救活你。”
忽然，司莺过去二十多年的记忆片段全都一窝蜂的涌入脑海，如走马灯似的在我的眼前浮现。
“我不是司莺，这只是你们强加给我的记忆，我是苏洛洛。”
我疯狂回想关于苏洛洛的一切，却发现能够回忆起来的片段越来越少，反倒是属于司莺的情感，愈发清晰。
“你就是司莺！”
“不，我不是，我叫苏洛洛。”
梦境中断。
我浑身湿透，被傅行臻扔在了浴缸里。
他没有将我们二人分开，而是让我坐在他的身上。
正对着浴缸的天花板上安装了镜子，是他一贯的喜好，他最喜欢看司莺意乱情迷的模样。
或许是方才的梦境，我竟然也跟着傅行臻到了情之深处，仰起脖子朦朦胧胧的看了眼天花板。
只一眼，我的神智瞬间清醒。
什么？我的背后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痕迹。
回忆起误入的梦境，我背脊发凉——我究竟是谁。
忽然，傅行臻的大掌覆上我的脸颊，眼中一片疏离漠然，见我回神还轻嗤了一声，冷得像是裹了一层冰。
触及他的视线，我的脑海再次充斥电流感，眼前再度空白。
我心底一痛，好像无法接受傅行臻用这么冷漠的表情对待自己。
“行臻。”
我柔声开口叫他后，浑觉不对，整个人都在他的身上僵硬住。
我怎么会对傅行臻产生异样的情愫，一定是司莺在我体内的基因捣的鬼！
清醒过来，当他再度靠向我时，我伸手抵触了他的亲近。
而这很显然是个错误的举动，下一秒，就见傅行臻刚燃起亮光的双眸瞬间暗下，自嘲的勾起唇。
这回，抵在我腰间的，是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
“砰”的一声，浴缸的水瞬间鲜红。
又结束了。
我再次回到这间房，不同的是，这次我感受不到傅行臻的气息了。
“司莺，司莺。”空荡的声音在四周回响，“看着我司莺。”
我痛苦的捂住脑袋蹲下，这尖锐的男声不断在脑海中反复激荡。
“你别被假象蛊惑了司莺，不信的话，你再回去看看。”
这句话点醒了我。不行，我必须要再去一趟那个房间。
躲开傅行臻来到熟悉的地方推开门，里面的场景再次发生变化，一排排女尸都整齐躺着，她们相似的容貌上都烙着属于各自的标签数字。
怎么证明自己是苏洛洛，就看这里面躺着的，究竟有没有8767。
如果我是苏洛洛，那么苏洛洛的身体肯定不会出现在这群女尸堆里。
看着这些枉死的女人们，我的双腿止不住的颤抖，只能半睁着眼，眼神从她们的编号上一个个掠过。
终于看到八开头的了。
还不等我松口气，就看到了一串熟悉的数字，我的瞳孔瞬间放大，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双手颤抖的扯着裙角。
这里躺着的，居然是——苏洛洛？
我忍不住向后退去，大口大口喘着气，借此来平复内心的惊恐。
那我是谁？我脑海中关于苏洛洛的记忆，又从何而来？
“跟我走吧。”
我的身体好像很熟悉这座地下城堡，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傅行臻的位置。
可是傅行臻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
隔着一层无形的壁垒去看傅行臻的背影，清冷孤寂。
我捂住心口，怎么办，又开始心痛了。
我推开已经半开的门，里面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几张纸，是傅行臻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