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我们离婚吧。”
我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他猛地抬头,满是泪痕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他大概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只要他多哄一哄,多求一求,我就会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心软原谅他。
“不……阿梨,你说什么?”
“离婚?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有八年的感情啊!”
他慌了,彻底地慌了,抓着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不同意!我死也不同意!”
他开始疯狂地给我磕头,一下,又一下,额头撞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阿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都是林薇薇那个贱人勾引我的!我爱的人一直是你啊!”
真是可笑,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试图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
我厌恶地别过头,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脏了我的眼睛。我伸出另一只手,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病房门很快被推开。
哥哥姜哲带着两个黑衣保镖走了进来。
他看到顾言这副狼狈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但更多的是对我化不开的心疼。
他没说话,只是一个眼神。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还在地上磕头不止的顾言。
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他往外拖。
“姜梨!你不能这么对我!姜梨!”
“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他的叫骂声越来越远,最后被彻底关在门外。
姜哲走到我床边,伸手想碰碰我的脸,又怕弄疼我,手悬在半空。
他眼圈泛红,声音沙哑。
“阿梨,是不是我错了?”
“如果没有这个考验,你是不是就不会受这么多苦?”
我摇了摇头,对他露出微笑。
“哥,谢谢你。”
“是你让我看清了他,也救了我。”
如果不是这场“破产”,我或许会一辈子都活在他编织的爱情谎言里。
直到被他啃得骨头都不剩。
一个月后,我康复出院。
那天阳光正好我坐在姜家老宅的客厅里,看着电视上插播的财经新闻。
“最新消息,顾氏集团因核心技术专利侵权以及严重财务造假。”
“今日上午正式宣告破产清算。”
“据悉,其侵权的正是月前宣布强势回归的姜氏集团的核心专利。”
“顾氏集团董事长顾言,目前已身败名裂,个人负债高达数十亿。”
新闻画面上,顾言被法警押送着,头发凌乱、面容憔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没过几天,又一条新闻登上了社会版头条。
“知名设计师林薇薇,因涉嫌商业间谍罪被正式批捕。”
“同时,警方在调查中发现,林薇薇还与一桩发生在雪山的蓄意谋杀未遂案有关。”
“其在严寒天气中,故意遗失求救关键物品。”
“导致受害人姜某险些丧命,目前已被追加起诉。”
画面里的林薇薇戴着手铐,妆容尽失,对着镜头歇斯底里地尖叫,丑态百出。
而那些曾经在雪山上袖手旁观,对我冷嘲热讽的富二代们。
他们的家族企业,也无一例外地遭到了姜氏集团的精准打击。
破产的破产,收购的收购,短短一个月,江城的天,彻底变了。
我剪掉了留了多年的长发,换上了一身干练的西装。
我站在姜氏集团顶楼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我从小长大的城市。
失去一个孩子,让我痛不欲生。
失去一段八年的感情让我心如死灰。
但这一切,也为我铸就了最坚硬的铠甲。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谁的妻子,谁的附庸。
我是姜梨,姜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