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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和陈赟的点点滴滴走马观花一般从脑海中略过，直到服务生轻轻唤了我几声我才反应过来。
「女士，您现在要点餐吗？」
点，怎么不点。我掏出陈赟临走时给我的银行卡放在桌上，翻开递过来的菜单，赌气一般点了八九个菜，还开了一瓶红酒。两三千块钱吃一顿饭，和陈赟刚在一起时我从来不敢想。但是现在，哪怕吃上了，也只觉得味同嚼蜡。
到最后菜剩下大半，酒倒是一滴不剩。我掏出手机，迷迷糊糊地翻陈赟的电话，打过去时已经关机了。
我想我当时是像和他说分手的吧。
摇摇晃晃从包间出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的。只记得再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今天是星期天，可陈赟还没有回来。
13
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我冲了一杯蜂蜜水，打算再煮了点蔬菜粥垫垫肚子。
包子跳到灶台上喵喵只叫，我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给它添的猫粮早就没了。对上它充满期待的眼神，我满心愧疚，于是给它开了两个猫罐头，自己蹲在它旁边看着它吃饭。
陈赟是在包子吃完第一个罐头的时候回来的。还是昨晚那身衣服，只不过脖子上多了一条围巾。
他递给我一个首饰盒子，看包装似乎是一条项链。我接过来，原封不动地放到了茶几上。
陈赟自知理亏，并没有多说什么。像是故意岔开话题一样，问我怎么一次给包子开了两个猫罐头。
「包子吃这么多该超重了，阮阮。上次我们去看宠物医生，不是说尽量给它喂定量的食物吗？」
我抬手摸上了包子的背，一下一下地给它顺毛。
「陈赟，你知道的吧，我们小区楼下有几只流浪猫。很亲人，见到你就粘上去，向你讨吃的。」
「知道，怎么了？」
「我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没忍住，摸了它们几下，回来看到包子孤苦伶仃地躺在沙发上，觉得好愧疚，所以才给它开了两个猫罐头。」
我回头看陈赟，上下打量一番，紧接着，看到了他外衣下摆一根长长的头发丝，金色的。
「我觉得对不起它，所以，我要给它点好处。」
「……」
「陈赟，我们分手吧。」
14
我成了陈赟口中随意揣测他的，不懂事的女朋友。他摔门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把挂在门口那条围巾拿走。
他什么时候迟钝到连那是条女士围巾都看不出来了？
和之前几次歇斯底里不同，这一次我总觉得内心很平静。包子吃饱了，跳到我的膝盖上小憩。微信上，店里的实习生还在找我。
「店长，刚才有个女生来找你，说是要还东西。」
「我和她说你不在，她就把东西放到店里了。」
我点开照片，是一只手表，我给陈赟买的。情侣款，女款到现在孩还在我的手腕上。
「对了，店长，她说她叫唐余。」
我只觉得想笑。
她连给陈赟披一条不属于他的围巾都记得，却单单不记得让他把自己的手表戴好。
亲自找上门送回来，宣示主权给我看吗？
但是不重要了，我心中的陈赟已经不见了。他消失在唐余回国的那天，从今以后也会永远消失在我心里。
我打开电视，里面正放着新闻，是昨天晚上一起醉驾肇事逃逸的报道。死者很年轻，只有二十六岁。
我草草看了几眼，然后换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