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
沈砚知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是挤出来的,“我恋人和我感情深厚,你再污蔑她小心我报警。”
那位记者吓了一跳,缩着脑袋,下意识瞄了一眼苏巧巧。
苏巧巧也抖了一下,勉强稳住心神,温声劝他:
“师哥别生气,可能只是误会,我相信嫂子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兴许只是去医院处理伤口呢?”
“……是吗?”
沈砚知这才后知后觉想起,今早池棠被小咪抓伤了。
眸子又是一沉。
他冷着脸夺过记者的相机,上下翻动着,找到了那个视频。
于是,他死死盯着狭小的屏幕。
看着池棠被人抱上迈巴赫的副驾,看着她的轮椅和行李,都被细心安置妥当。
那辆车停了好一会儿。
他看着她回头,望着他们待了近十年的小家,沉默了很久,才扭头道了句:“走吧。”
声音模糊,却带着哽咽。
他听到那个男人沉声安慰:
“别哭,等会儿不好上妆,新娘子就变成小花猫了。”
沈砚知自虐般,反复播放着这一段,终于在车窗关闭前的缝隙,看清了男人的脸。
那是她的竹马,陆煜白。
沈砚知周身一凉,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终于堪堪想起她昨晚那句:
“我要去嫁别人了。”
他终于,迟到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池棠说的是真的。
她不再需要他了。
沈砚知指节捏得泛白,眼白也不知不觉爬满血丝,他径直丢了相机,“……不行,池棠不能走。”
“回来,对,我要追她回来,我要带我的棠棠回家,她已经没了腿,不能再没了我的。”
他浑浑噩噩往外跑,被苏巧巧攥住衣角,委屈地控诉:
“师哥,奖杯还没领呢,大家都还等着你说获奖致辞……”
“闭嘴!”
“记者是你安排的,对吗?为的是挑拨我和池棠的关系。”
沈砚知猛地挣开她的手,扫了一眼她,又扫了一眼角落发抖的男人。
“他是你原来的钢伴吧?苏巧巧,我没拆穿你是对钢琴的尊重,骗我很好玩吗?”
苏巧巧脸色顿时煞白,磕绊道:
“师哥对不起,我只是太盼望你返场……我也是为你好……”
“是为我,还是为你的冠军?”
沈砚知冷笑一声,抬手砸了奖杯,目光一寸寸扫过她,以及噤若寒蝉的一众人。
最终,果断地扭头赶往场外。
“没有池棠,奖杯就没有意义。”
这次,他真的惹池棠生气了。
他的小瘸子不能没有他,她肯定还在等自己低头,接她回家。
沈砚知想,要好好道歉,告诉她无论是否残疾,他都爱她。
钢琴,不碰了。
他只要他的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