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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行！我不愿意！”
贺云琛一脸慌乱，声音都在发抖。
他跪趴地走回我身边，死死拉住我的衣衫，眼泪滚落。
“媚儿，我错了，过去都是我错了，是我错怪了你。”
“我以为你为了嫁给我，故意挑拨离间，让我取消和柳雪芙的婚礼。”
“我想你做这么多无非是喜欢我，想当我的妻子和我一生一世，所以你一定是爱我的……没错，一定是这样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年，你无论多痛苦，最后还是选择留在我身边。”
我眉眼间浮起痛色，心中结痂的伤疤再次撕裂。
“贺云琛！我不走，是因为你挟恩逼迫不让我走！”
“我们女娲后人灵蛇一族最重信诺，我曾发誓，除非你亲口准许我离开，才算恩情还清……”
可直到女儿惨死，他才松口说可以放我走。
我得到他的许诺，本来就可以离开。
但偏偏贺天宝和柳雪芙不肯放过我，差点将我最后一命葬送。
贺云琛死死揪着我，想要强行将我带走。
“我收回这个允许！我不让你走了！你要继续报恩，用下半辈子陪着我！”
我被他无耻的样子气笑，正要抄家伙动手。
烛九从门外冲进来，将装满草药的竹筐狠狠砸在贺云琛身上，把我拉到了身后护着。
贺云琛看见烛九，眼睛睁得血红，咆道：
“苏媚，他是谁？你竟然真的敢勾搭野男人！”
“你被捕杀时是我救了你，我们是命中注定的一对，你凭什么跟别人！”
我指节陷入掌心，强忍胸腔翻涌的悲痛。
人妖本应殊途，开国后更是不需成精，许多山精野怪早就被人类赶尽杀绝。
我们灵蛇藏于深山中苟且偷生，并没有惹任何人。
但人类却为了所谓珍稀的补药对我们大肆围捕，剥皮取胆，甚至生啖蛇肉。
所有这一切，仅仅是为了满足他们的口腹之欲，甚至只是可怜的自尊脸面。
说到底，没有残暴的人类，我和贺云琛这辈子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
但我懒得贺云琛说这些，只是冷然道：
“裂帛易毁，断弦难续。”
“我欠你的，早已还清。”
向来高高在上的贺云琛，跪在满是尘土的泥地上，捂住心口，眼里滚着悔恨痛苦。
“媚儿，其实我早就爱上你了，只是迫于世俗陈念，我没有胆量承认。”
“我在爱和恨的纠结中，一次次逼不得已伤害你，但我不是真心想要伤害你，我只是太爱你！”
在贺云琛的嘶吼中，我知道了柳雪芙假死的真相。
她和贺云琛定下婚约时，还勾搭好几个男人。
被我撞见出轨后，她心虚想逃跑，故意假装在我和贺云琛的婚礼上为情自杀。
本来没有这么顺利，没想到贺云琛逼我烧掉棺木，彻底毁了她任何假死的证据，让她顺利脱逃。
假死之后，她跟四个情人在国外风流快活，直到之前从贺云琛身上榨出的钱快花光了，才决定“死而复生”，打算借儿子再坑贺云琛一笔大的。
而我用命换回来的贺天宝，连是柳雪芙和哪个情人生的都不清楚。
他语气激烈，而我则面无表情，甚至心里也没有掀起波澜。
贺云琛嘴唇发颤，深情凝视我。
“媚儿，你放心，以后没人会伤害你了。”
“贺天宝那个野种死了，我把他的贱妈柳雪芙扔进了蛇池，每天啃一点，给她打针吊这一口气，让她生不如死……”
眼前的贺云琛逐渐陷入癫狂，我唇角挂上了一抹讽笑。
“他们都受到了惩罚，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