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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歌的指尖沁着暖意，却捂不热我心底的寒
她是这吃人宅院里唯一的光，此刻却蹙着眉，像护雏的母鸡般压低声音清晖苑的水比墨还深芳苓仗着太太撑腰，连老嬷嬷们都要让三分你只管低头做活，千万别...
我挂着懵懂的笑，挽紧她的胳膊晃了晃姐姐当我是三岁孩童不就是绣衣裳、缝荷包么我闭着眼都能把牡丹绣出露水来
话落时，袖口下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前世芳苓翘着艳红的指甲，诬陷我偷藏五爷贴身玉佩的模样，隔世依然历历在目
这一次，我要让那些毒计，都变成扎向她们自己的针
微风穿堂而过，卷起记忆的残片
我分明记得，被乱棍打死那晚，魂灵飘在半空，看着五爷摩挲着我生前绣的香囊，问莺歌她...可有遗言
莺歌哽咽着摇头，而芳苓倚在门边，捏着帕子娇俏轻笑不过是个手脚不干净的贱婢，爷何必......爷该多怜惜我们这些身边人才是正经
我恨意滔天，恨不得飞灰湮灭也要上前撕了这对伪善的主仆，却连他们的衣角都触摸不到
送我性命的那一棍是我精心服侍的人亲手落下的啊
血泪流下眼眶时，却听到外面吵嚷喧天，奴仆慌乱奔走，乱作一团，口中叫嚷着不好啦，圣上抄咱们府来啦
国公府罪过滔天，罄竹难书，最终满门抄斩
更可笑也更锥心的是，我那父母兄长又将我卖了一次
他们将我草草掩埋的尸身掘出卖给了五爷的死对头
尸身上的致命伤牵扯出许多冤孽，成了压倒顾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圣上震怒，道是连家仆都如此下场，可见府中魑魅魍魉何鲁猖獗
此后我以游魂姿态在京城飘荡，恨意是唯一的烛火，指引着我
我飘入刑部，看了桩桩骇人听闻的罪状
无聊时潜入书院，趴在懒怠的书生肩旁吹冷气
脸皮厚时，就溜入匠人工坊，看些他们不外传的秘技
忽有一日身上滚烫，再睁眼，我第二次重生了，迎来自己的第三世
前两世的仇，该在今生终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