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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被戳穿后，李诚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头，一遍又一遍地跟我道歉。
“对不起，月月，真的对不起……我错怪你了，是我混蛋，是我没脑子……”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充满了懊悔和羞愧。
如果是以前，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或许会心软，会递上一杯水，然后说一句“算了”。
但现在，我的心，已经冷了。
我看着他，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个与我无关的、正在上演着独角戏的演员。
没过多久，他的手机响了。
是婆婆赵秀梅打来的。
李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我听到电话那头，婆婆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嚣张跋扈，而是带着哭腔的辩解和哀求。
“阿诚啊……你别怪你妹妹，她也是一时糊涂啊……她就是怕钱不够，才想着多要一点，有备无患嘛……”
“她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在医院，无依无靠的，多害怕啊……”
“你媳妇也真是的，一点情面都不留，把截图发到群里，你让你妹妹以后怎么做人啊！”
话锋一转，又开始道德绑架。
“你妹妹都被你媳妇逼成什么样了？你现在还要向着一个外人，来指责我们吗？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我冷眼看着李诚的脸色，在婆婆那一番颠倒黑白的哭诉中，从愧疚，慢慢变得纠结，然后是为难。
挂了电话，他抬起头，愁眉苦脸地看着我，试探性地开口。
“老婆……要不……要不这事就算了？我妈说莉莉也是吓坏了才胡说的，她也不是故意的。咱们也别再追究了，免得亲戚们看笑话。”
“算了？”
我重复着这两个字，感觉像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从5万2的“扶贫”，到66块的“还礼”，再到今晚5万块的“救命钱”骗局。
桩桩件件，到了他嘴里，都只是一句轻飘飘的“算了”。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无可救药、烂泥扶不上墙的男人，心底最后一丝温情，也彻底消散了。
我平静地开口，声音里不带一丝情绪。
“李诚，从今天起，你的工资卡，你自己拿着，我不会再帮你管。”
“这个家的日常开销，房贷、水电、孩子的奶粉钱，我们AA制。”
“你想补贴你妈，补贴你妹，用你自己的那份钱，随便你给多少，我绝不干涉。”
李诚愣住了，他没想到我会突然提出AA制，这比吵架更让他感到恐慌。
“但是，”我加重了语气，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再有任何一件事牵扯到我，或者，再有人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去填你家那个无底洞。”
“我们就离婚。”
“孩子，两个都归我。这套房子，首付是我出的，婚前协议写得很清楚，也归我。你，净身出户。”
离婚两个字，像一颗炸弹，在寂静的客厅里轰然炸响。
李诚彻底呆住了，他张着嘴，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我没有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
我站起身，走进卧室，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
我利落地收拾了自己和两个孩子的衣物、用品。
十分钟后，我拉着行李箱，怀里抱着熟睡的二宝，走到玄关。
大宝被吵醒了，揉着眼睛问我：“妈妈，我们去哪儿？”
我摸了摸他的头：“我们去外婆家住几天。”
李诚终于反应过来，他冲过来想拦住我。
“月月，你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
我侧身避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我已经说完了。”
“李诚，我给你时间，让你好好想一想。”
“你想清楚，你想要的，究竟是一个需要你共同经营、承担责任的家。”
“还是一个，让你无限度付出的扶贫办。”
说完，我不再看他，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在我身后“砰”地一声关上。
我将所有的压力、所有的选择权，都彻底地，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这一次，我不再内耗，不再妥协。
要么，他彻底斩断他原生家庭的吸血藤，我们重组家庭。
要么，我们一拍两散，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