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青梅污蔑我故意弄丢她的孩子。
当晚,我住在icu的女儿,就被吊在鳄鱼池上方荡秋千。
老公气得掐着我的脖子,
“母债女偿,你故意弄丢林妍的孩子,如果不道歉,你女儿就要为你的恶毒买单!”
我哭着跪求他放过女儿,
龙凤胎儿子却冷着脸按下了操纵按钮。
“你让林阿姨伤心,我就让你罪有应得!”
我看着女儿被鳄鱼群团团围住,撕咬住手臂,死亡翻滚,
我悲痛万分,卑微的祈求。
“救她!快救她啊!傅陈洲!那是你的女儿!傅司铭!那是你的妹妹啊!”
儿子毫不在意,懒懒的开口。
“我和妹妹是双胞胎,我们有心电感应。”
“如果那里面真的是安安,我怎么可能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1.
“安安!”
小小的身体被那恐怖的咬合力拖拽着,在浑浊的水里剧烈地翻滚、沉浮!
更多的鳄鱼加入了这场盛宴!
浑浊的水面瞬间被刺目的鲜红疯狂晕染、扩散!
“求求你们,救救她!”我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大声嘶喊,指甲在保镖的手臂上抓出道道血痕。
儿子看到我的样子顿了一下,目光投向那片翻滚的血色的水池。
“妈妈你别装了,”
他清晰的下结论,带着一种笃定的残忍:“池子里的,只是穿着妹妹衣服的假人罢了,你干什么那么激动?”
假人?
骨头碎裂的声音是假的?
那水池里疯狂蔓延的血色是假的?
那属于我女儿稚嫩身躯在鳄吻下绝望的翻滚也是假的?
他们不再理会我的哀求和哀嚎,转身就走,徒留我一人看着女儿在冰冷的鳄鱼池里挣扎。
“安安!”
我像一头彻底疯癫的母兽,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拿起了旁边的铲子,掉下了鳄鱼池。
用尽毕生力气,把我的女儿从地狱般的撕扯中,救了出来。
怀里小小的身体,早已支离破碎。
“安安别怕,妈妈这就带你去医院!”我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抱着我的女儿,就跑去了医院。
“医生!医生救命啊!救救我女儿!她被鳄鱼咬了!”
几个护士连忙跑了过来:“现在夜班没有人手了,大多数医生都去vip病房了,”
“你等一下,我们帮你去叫医生……”
“不能等!她等不了!”我彻底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冲向那间灯火通明的 Vip病房。
“医生!我的女儿被鳄鱼咬了,求求你们去救救她!”
抬头的一瞬间,我发现整间病房里都是熟人。
我的丈夫正心疼的半跪在床边,握着一个小女孩的手。
那个小女孩,正是林妍的女儿,额角贴着一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卡通创可贴,正委屈地撅着嘴。
我的儿子傅司铭,看向床上女孩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我心寒的想发疯,却顾不上质问些什么,疯狂的朝着傅陈洲的方向磕头。
“陈洲!司铭!求求你们!叫医生救救安安!她是你们的女儿和妹妹啊!”
房间里的温馨瞬间凝固。
傅陈洲抬头看向我,开口嘲讽。
“沈念,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为了博取同情,连这种恶毒的谎言都编得出来?安安好端端在医院icu接受治疗先天性心脏病呢!那么善良可爱的安安,怎么会有你那样一个心肠恶毒的妈!”
傅司铭也皱紧了小眉头,不耐烦道。
“妈妈,你够了!竟然用妹妹的生死来吓唬我们!妹妹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不许你诅咒安安!爸爸说得对,你心思太恶毒了!”
林妍站起身,走到傅陈洲身边,声音温柔。
“沈念,我知道你恨我。”
“但今天你故意弄丢我的女儿,害她受伤,现在又编造这种可怕的谎言,用陈州最在意的女儿开玩笑,你是想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把陈洲从我身边逼走吗?你怎么能这么狠毒?”
她的话音刚落,床上的小女孩立刻“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妈妈!那个坏阿姨好可怕!她故意把我丢了,现在还来欺负我的妈妈,呜呜呜……”
就在这时,儿子突然开口了。
“爸爸,林阿姨,既然妈妈惹得大家都不开心,还吓哭了妹妹,总该给个交代。”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清晰地吐出冰冷的话语:
“这样吧,妈妈。你就在这里,跪在地上,给林阿姨磕响头道歉。要用力,要听到‘咚咚咚’的声音,直到额头磕肿了为止。”
“这样,我就帮你求求爸爸!”
2.
我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我曾经无比黏我的儿子。
那张酷似傅陈洲的小脸上,此刻只有算计和冷漠,为了讨好林妍母女,他竟能如此轻描淡写地提出让他亲生母亲在众目睽睽之下磕头!
“……好。”
“咚!”
额头重重砸在医院的瓷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冰冷的触感瞬间被剧痛取代。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
每一下,都伴随着骨头撞击硬物的闷响,眼前阵阵发黑,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滑落,模糊了视线,分不清是泪还是血。
整个豪华病房里,只剩下我这单调而沉重的磕头声。
终于,额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和麻木感,我知道那里已经高高肿起,皮开肉绽。
我停下了动作,用尽最后的力气看向傅陈洲。
“求求你,高抬贵手,救救我的安安。”
林妍瞥了我一眼。
“你以为这样磕几个头,我就会原谅你了吗?”
“我的女儿,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是我的命!”
她的女儿是心肝宝贝,难道我的安安就不是了吗?
我死死攥住了傅陈洲的裤脚。
“陈洲,求求你!现在!立刻叫医生去救安安!她真的在楼下!快不行了!”
傅陈洲厌恶地一甩腿。
“沈念,你是脑子磕坏了还是耳朵聋了?答应让你磕头的是司铭,不是我傅陈洲。”
我猛地转头,绝望的目光投向那个曾经视我为整个世界的儿子。
“司铭……”
我扑过去想抱住他的腿。
“你答应过妈妈的!求你,让爸爸叫医生!救救妹妹!那是安安啊!是你的亲妹妹啊!”
傅司铭只是微微侧身避开我的触碰。
“妈妈,你求我没用。”
“既然林阿姨不愿意原谅你,那我们——也不原谅你。”
原来这漫长的羞辱,根本不是为了换取女儿的生机。
他们只是在为林妍母女出气!
那一刻,支撑我的所有力气仿佛都被抽干。
林妍款款走到我面前,作势要扶我起来,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
“好了沈念,你别在地上了,看着就怪让人心疼的。看你脑袋磕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你呢……”
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我胳膊的瞬间。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在我耳边低语。
“沈念,你是不是傻?我凭什么要救你的女儿?我就是要亲眼看着,看着你的好老公,看着你的好儿子,是如何毫不犹豫地放弃你和你那个病秧子女儿,选择我和我女儿的!”
“哦,对了,告诉你个秘密。鳄鱼池里那个‘假人’,是我特意让人换掉的。”
“怎么样,你女儿应该被撕扯碎片了吧?”
“你!!”
我猛地抬起头。
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冲上头顶!
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林妍!我要杀了你!!!”
“啊!”林妍尖叫着后退,脸上瞬间多了几道血痕。
“你疯了!”
3.
傅陈洲猛地冲过来,一把抓住我扬起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傅司铭也立刻挡在林妍身前,小小的脸上满是愤怒。
“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打林妍?!”
“你本来就做错了事!害妍妍的女儿受伤!现在还想错上加错,动手伤人?!沈念,你简直无可救药!”
傅陈洲的怒吼和儿子厌恶的眼神,浇灭了我对眼前这两个男人最后一丝残存的、可笑的期待。
我忽然停止了挣扎,不再嘶吼,也不再流泪。
那平静,反而让傅陈洲和傅司铭都愣了一下。
我谁也没看,跌跌撞撞地冲出了这间令人窒息的VIP病房。
走廊里,护士和医生迎了过来,
“对不起沈女士,我们真的尽力了,但感染太严重,”
“孩子……已经走了。”
傅陈洲和傅司铭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
儿子走到我面前,失望透顶的说。
“妈妈,你太让人失望了,像个疯婆子一样,现在还联合医生诅咒我的妹妹。你要是再这样……”
“我就不让你当我妈妈了。”
我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还没有办法完全消化我女儿的死讯。
我有些疯癫的朝着面前两个男人怒吼!
“是你们!就是你们亲手杀死安安!你们懂不懂?!安安被鳄鱼咬的支离破碎的时候,依旧喊着爸爸和哥哥的名字,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住口!”
傅陈洲想起了早晨在ICU刚刚看过女儿,女儿明明那么乖巧的接受治疗,
怎么可能会出事?!
他大步上前,一把捏住我的下巴。
“沈念,你是不是演戏演上瘾了?用安安的命来撒谎?你这种女人,心肠比蛇蝎还毒!”
“我明天自然会带着安安喜欢的玩具去去见她,别再耍这种幼稚的手段了!”
他们父子满脸嫌弃的看着我,头也不回地走向VIP病房,走向林妍母女。
那扇门,在我眼前缓缓关上,也彻底关上了我女儿生前最后的愿望,再看爸爸和哥哥一眼。
我失魂落魄回到女儿急救室的门口。
女儿的手垂落在床边,白床单盖住了她可爱的笑脸,安安真的走了。
在我与他们争执的时候,一个人偷偷的走了。
我没有想到,我竟然错过了见女儿最后一面的资格。
世界彻底失去了声音,颜色,我甚至无法感觉自己的心跳。
后来的一切,都像在梦中完成似的。
我签下了女儿的死亡证明。
那薄薄的一张纸,宣告了我女儿生命的终结,也斩断了我对这个家最后的一丝期待。
我抱着女儿的骨灰盒,一步步走向那个早已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刚踏进花园,刺耳的笑声就扎进耳朵。
林妍牵着她女儿,挡住了我的去路。
“哟,抱着什么宝贝呢?这么失魂落魄的。”林妍的目光落在我怀中的骨灰盒上。
4.
“不会真抱着你女儿的骨灰吧?啧啧,真晦气。”
“让开……”我的声音干涩嘶哑,几乎不成调。
“你敢让我妈妈让开?”
那小女孩突然尖叫一声,猛地朝我撞了过来!
小小的身体爆发出巨大的恶意,狠狠撞在我的手臂上!
“啊!”
我本就虚弱不堪,猝不及防之下,怀中的骨灰盒脱手飞出!
“砰!”
骨灰盒四分五裂。
里面那细细的、灰白色的骨灰,瞬间泼洒开来,
我的世界,彻底碎了。
“安安!!”
我几乎是扑跪下去,徒劳地用颤抖的双手去拢那些被风吹散的灰烬,眼泪大颗大颗砸落,混合着地上的尘土。
“呜呜呜……妈妈!!”
小女孩尖锐的哭声同时响起,盖过了我的哀嚎。
她猛地抓起我沾满骨灰的手,狠狠地、用尽全力朝她自己娇嫩的小脸上扇去!
“啪!”的一声。
“坏阿姨!你打我!!”
小女孩捂着脸,瞬间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充满了委屈和控诉。
“安安姐姐明明好好的在医院里治病,你为什么要弄个这么吓人的盒子回来诅咒她?呜呜……我好心劝你,你竟然打我!傅叔叔!傅哥哥!救命啊!”
脚步声急促响起。
傅陈洲和傅司铭听到动静,从屋里冲了出来。
“沈念!你疯了吗?!”
傅陈洲目眦欲裂,几步冲过来,一把将我狠狠推开。
他像护着稀世珍宝般将林妍的女儿搂进怀里,心疼地检查她的小脸,对着我咆哮。
“我的宝贝女儿好好的!你弄个骨灰盒回来干什么?晦气!晦气至极!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歹毒!为了争风吃醋,连这种下作手段都用上了吗?!”
傅司铭站在他父亲身后,那张酷似傅陈洲的小脸上,此刻布满了对我的厌恶和鄙夷。
“妈妈,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这样,还配当我的妈妈吗,还配当妹妹的妈妈吗?”
不配。
毕竟连我自己的女儿,我都没有能力保护。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曾经十月怀胎、用生命去呵护的儿子。
记忆里那个奶声奶气说“要做保护妈妈的小英雄”的小小身影,和眼前这个为了讨好林妍母女而对我冷眼鄙夷的少年,在泪眼朦胧中重叠、割裂。
心,彻底死了。
连最后一丝余温都消散殆尽。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欲坠,目光扫过傅陈洲、傅司铭,最后死死钉在林妍那张写满虚伪得意的脸上。
“争风吃醋?歹毒?晦气?”
“傅陈洲!傅司铭!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
我指着地上那摊刺目的灰白。
“难道你们真的要亲手抢走安安最后一点存在的痕迹吗?!难道你们真的要彻底杀死她,连死后都不得安宁吗?!”
傅陈洲的身体猛地一震,似乎被我这疯狂又绝望的模样短暂地刺痛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看向地上那摊灰烬,眼神有瞬间的动摇。
但很快,那点动摇就被更深的烦躁和根深蒂固的怀疑取代。
“闭嘴!”
“别再用我宝贝女儿的命威胁我了,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博取同情了!只会让我更恶心!”
他们父子二人呵护的林妍母女,准备转身离开。
林妍经过我身边时,脚步微顿,微微侧头,极轻地、带着胜利者般的得意低语。
“看吧,这就是你的丈夫,你的儿子。你和你那短命的女儿,在他们心里,连我和我女儿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她说完,发出一声极轻的、愉悦的哼笑,优雅地挽着傅陈洲的手臂离去。
徒留我一个人,跪在冰冷的地上,面对着散落的骨灰和碎裂的瓷片,
就在这时,一张写着‘死亡证明’的薄薄的纸,从我刚才被推搡时滑落的衣袋里飘了出来,打着旋儿,落在了傅陈洲和傅司铭即将迈上台阶的脚边。
傅司铭最先停下脚步,疑惑地低头注视。
傅陈洲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时间,在这一刻猛然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