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强压着翻涌的情绪,一路沉默地来到预定的餐厅。
“我可真是气笑了。上百万的表,她说送就送。不是你当初送她去深造,她能像今天一样挥金如土?在一起五年,她给你买过什么东西没有?”
江凛手上青筋暴起。
刚准备进餐厅时,梁以宁就带着程野地走了过来,仿佛阴魂不散似的。
程野笑着勾唇,脸上挂着挂的几分羞涩和惊。
“好巧啊凛哥。你和师姐居然选了同一家餐厅。不过我们是几个月前预定的,现在来估计是没座的,要不和我们拼一下?”
见江凛沉默,程野故作善意打起了圆场,将纸袋递到了江凛手中。
“喏,凛哥就别生气了。师姐在你走后就买了这块表。她很在乎你的。”
江凛随意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用嘴努了努正小跑过来的经理。
“抱歉,我想作为股东,应该不用再跟外人拼桌吧。”
经理露出讨好的笑将江凛迎到餐厅中,程野被这一幕刺得眼红,嫉妒地掐着掌心。
“凛哥,不必仗着有钱就让我们难堪吧?”
江凛抬眸戏谑扫了扫两人。
“那也是你们自找的,不是吗?”
梁以宁心口一滞,头一次在外面眼前被他下面子,心口憋闷着,让她说不出一句话。
程野立刻跳了出来打抱不平。
“凛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师姐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她每天都练舞练到最晚,这些都是为了你啊。”
铺天盖地的恶心席卷了江凛。
江凛突然站起身,身高差让他居高临下的盯着程野的脸,满眼不屑。
“如果抛下我们纪念日去陪你攀岩吃情侣餐厅也是为了我,那她的确很辛苦。”
好好的饭彻底没了胃口,江凛冷了脸,转身就要走。
梁以宁却挡在了江凛面前,眼神里有了些猩红。
“你把话说清楚。”
江凛皱着眉头。
“让开。”
程野也要凑过来,陈柯气得一把将他推开,而他却拉住江凛的手齐齐朝楼梯摔下去。
“阿凛。”
“江凛。”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江凛和程野都滚了下去。
梁以宁脸色一变,径直冲向了程野。
程野适时嘟囔起了嘴。
“师姐,我,我好疼,摔了是不是不能跳舞了?”
陈柯在服务员的帮助下勉强将明显受了更重伤害的江凛扶起来,转眼看到这个场景立刻发火,“你眼瞎了吗,你男朋友受着伤,你去安慰别的男人?!”
一次次丢脸,梁以宁脸色更难看。
“如果不是他非要拉扯,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梁以宁丢下这话,便扶着程野离开。
江凛被扶上凳子,疼得冷汗直冒,其实他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是程野被扒拉着他,活生生让他做了程野的肉垫。
“陈柯,送我去医院。”
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江凛再也受不住,
再醒来时,陈柯挡在病房前,不允许梁以宁和程野的探视。
“两位大佛,病房庙小,容不下你们。能不能稍微离远一点?”
而门外的程野与梁以宁脸色都不好看。
程野小声道歉,但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在暗示。
“对不起我不知道凛哥伤的那么重,我当时就觉得有人推了我一下,我不是故意的。”
陈柯气不打一处来,讥笑。
“推你?那你去查监控啊,你敢吗?分明是要抢人,遇到你这种货色阿凛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对不住了,病人要休息,就不伺候二位了。”
陈柯砰的关上门,将他们隔绝在门外,扭头对上江凛失望的眼神,他连忙上前。
“阿凛还疼吗,医生说是骨折,但好好养几个月肯定会好的。”
江凛眼眶红了,朝陈柯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
住院的几天陈柯一直严防死守,不肯让他们任何一个靠近。
直到他要回家给江凛拿换洗衣服,才让梁以宁得了空。
梁以宁将水果放在桌上,伸手去摸江凛消瘦脸的却被他侧头躲开。
“好一些了吗?”
梁以宁的手僵在半空中,脸色更差。
气氛陷入沉默,直到梁以宁把装着手表的袋子递上去。
“阿野那天不是故意的,他没想过你会伤的这么重,我希望你能主动给他发个消息说自己原谅他了。”
“最近他跳舞动作总是频频出错,已经严重耽误了舞团进度了。”
江凛浑身血液凝固,不可置信看着梁以宁。
“他害我骨折住院没有道歉,反而让我去安慰他?”
看着江凛脸色惨白,梁以宁换上了娇软的口气。
“舞团是每个人的心血,他再这么下去大家辛苦都要白费。这段时间是我忽略你了,等我忙完手头的项目我们一起去西班牙,你不是一直想去吗?”
惦记了三年的旅游终于要实现,但江凛没有任何一点高兴的情绪。
江凛静静看着梁以宁,终于忍不住讥讽。
“一直失误难道不是他自己能力有问题吗?”
梁以宁脱口而出。
“程野不是你这种只会拿钱砸的人。”
江凛脸色变得惨白。梁以宁就是有能力,让江凛的心和尊严一次又一次被碾碎。
“滚出去。”
江凛闭上眼,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寒意,打断了她可能出口的任何话语。
“现在,立刻,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