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修辞觉得浑身血液冻结。
似乎有什么东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的声音变了调,手揪着司仪的领口。
“再说一次,新娘是谁?”
“你个疯子,放手,耽误了傅少的婚礼有你好看的!”
司仪一把推开他,呸了一口就转身走去另一边。
宴修辞被推到地上也忘了站起来。
拿出手机给我发了无数条短信,却都石沉大海。
他又一遍遍打电话,打到变成忙音。
宴修辞觉得荒谬,
居然想起上次纪念日,我也给他打了很多很多个电话。
他一个也没接,因为忙着陪项姣姣玩漂流。
那个时候的我,是不是也和他现在这样狼狈。
“修辞哥,婚礼要开始了,你怎么不进来?”
项姣姣提着婚纱小跑出来。
“月月不见了。”
“嫂子估计是闹脾气呢,我们先进去走流程吧,她都怀孕六个月了总不至于不结婚吧!”
项姣姣牵着宴修辞的手晃晃,撒娇。
一向好使的招数,今天却不管用。
他冷脸甩开项姣姣的手。
“月月不来,婚礼也不用进行了,反正我要娶的人也不是你,你就是顺带的。”
项姣姣眼泪簌簌。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是顺带的?如果不是我,她倪月能那么快结婚吗?”
“如果不是你,我们早就结婚了。”宴修辞反驳她。
项姣姣一时哑然。
里面的宾客听到动静都开始探头看出来。
宴母也察觉不对要过来看看。
宴修辞却管不了那么多。
他转身就跑向刚刚司仪离开的方向。
门口站着保镖,以为他是宾客,没有阻拦就让他推门进去。
里面的人无一不是衣着华贵,仪表堂堂。
最前面,司仪旁边站着两个人。
宴修辞认识傅斯年,他和傅氏集团有过一次合作。
曾远远见过傅斯年。
但听说这位傅家太子爷不经商,是个医生。
傅斯年此刻单膝跪地,捧着一只纤纤玉手,戒指距离无名指无限近。
宴修辞一看,目眦欲裂。
“倪月!!”
我侧头看去。
就看见宴修辞满脸怒意跑上前,却被保镖拦住。
他只能隔着人瞪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答应和我结婚,却和别的男人跑了?!”
傅斯年本就看宴修辞不顺眼。
眼神恨不得杀死他,上前一步。
“没结婚之前都是自由恋爱,宴先生嘴臭的病还真是严重。”
宴修辞顾及傅斯年的身份,不想和他多说。
怔愣片刻恢复冷笑。
“倪月,你这是心虚了?话也不敢和我说?”
“你可是还怀着我的孩子,六个月了!”
原本我被傅斯年挡着,并不能让人看得真切。
***脆侧身一站,露出穿着收腰鱼尾裙的身体。
在我漠然的注视下,宴修辞的目光落在我的腹部。
那里扁平一片,哪儿有什么孩子。
“孩子呢?”他指着我肚子,“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不想等你了,就那么简单。”
我说出心里话后,觉得浑身轻松,笑着牵住傅斯年。
傅斯年也回我微笑。
我们相视一笑刺伤了宴修辞。
他无力地后退一步,继而猛地提高音量。
“我不信!倪月,你这次又想骗我是吧,我可没忘记,之前你为了让我吃醋,找人演戏骗我的事!”
“你这样的出身,傅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行了,你赶紧下来,和傅少道个歉,我们回去继续结婚。”
我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宴修辞说的那件事根本就没发生过。
那次宴修辞出差许久不回来,我去参加了同学聚会。
散场时已经是半夜,有个男同学担心走夜路危险,主动送全班女同学回家。
只不过恰巧我是最后一个下车。
刚好和回家的宴修辞遇上,他就误会了。
还揍了男同学几下,害我道歉又发红包。
见我动也不动,宴修辞的脸色更加阴沉。
也就在这时,项姣姣跑了进来。
眼睛都哭肿了,身后跟着宴母。
“修辞哥,你还在这做什么,今天不是我们的婚礼吗?”
宴修辞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头也不回。
“什么你的婚礼,我和倪月的婚礼从来就和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