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故乡的这碗阳春面。
他夹起一筷面,体贴地递到谢听晚唇边:“来,小心烫。”
高烧耗尽了力气,谢听晚现在确实饿得发慌,所以并没有拒绝,接过筷子尝了一口。
可下一秒,她突然趴到床边吐了出来!
有佣人闻声进来,立马惊慌道:“先生,面里怎么放了虾?您忘了太太对虾严重过敏吗?”
裴闻洲愣住了。
其他佣人连忙拉住那人,小声提醒:“哎呀,快别说了!”
“你刚来不知道,是先前那位盛小姐喜欢吃海鲜,每次闹脾气,送包送鞋哄不好,先生就会亲自下厨做海鲜给她,他大概是……一时忘记了。”
佣人们细碎的议论声传进谢听晚耳中,犹如一柄利剑刺穿她的心脏,痛得她喘不过气。
原来在裴闻洲的潜意识里,早已将盛浅兮的喜好记得清清楚楚。
所谓厌恶,只是她的自以为是。
她的脖颈已泛起红疹,呼吸也变得困难。裴闻洲察觉不对,顾不上解释虾的事,急忙要抱谢听晚去医院。
谁知下一秒,谢听晚忽然拼尽全力力气挣脱他的怀抱,将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面狠狠泼在他身上,带着哭腔喊道:
“滚开!我不要你!”
谢听晚从未发过这样大的脾气,裴闻洲一瞬间愣住了。
但很快,谢听晚便因严重的过敏反应晕了过去。意识消失前的最后几秒,她听见裴闻洲惊慌失措的高喊:“备车!立刻送听晚去医院!快!”
等她悠悠转醒,已经身在医院病房。
映入眼帘的是苍白的天花板,和一张憔悴的脸——
裴闻洲似乎守了几天几夜,向来注重仪表的他此刻胡子拉碴,眼下乌青,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放。
察觉谢听晚醒来,他立即凑上前:“听晚,你好些了吗?”
他垂下头,声音里满是懊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一时着急,忘了你对虾过敏。”
“但你别听佣人胡说,我对盛浅兮都是逢场作戏。她太能闹,以前总吵着要吃海鲜,我才记得清楚些,你别多想。”
他眼神诚恳,谢听晚却觉得这番话里找不出几句真话。
她只是疲惫地别过脸:“我累了,你出去吧。”
她不想看见他。
裴闻洲神色一慌,忽然想起什么,将一个盒子递到她面前,轻轻打开——
里面是一条流光溢彩的粉钻项链,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裴闻洲低下头,语气带着讨好:“听晚,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