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伪装的太好,轻易的骗过了我。
我真傻,只是现在,我已经不能完全的果断抽身了。
即使是伪装,我也毫不留意的陷入其中。
我忍不住的在想,如果没有遇见我,苏连恩将如何度过仅剩的一段时光。
我闭着眼睛,在心里默默祈祷:苏连恩,别让我失望。
回到医院,我第一时间去找了主治医生,经过询问我才知道,苏连恩严重的肺梗阻,根本就是不治之症。
积极配合治疗,最多还有三五年。
即使自认为早有准备,但真正听到审判的那一刻,还是觉得仿若晴天霹雳一般。
原来看起来积极阳光的他,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会经常呼吸困难、腹痛咯血、痛苦不堪,有时甚至会休克晕厥。
他再也无法进行他热爱的运动,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甚至连下床都很困难,他的呼吸会慢慢衰竭,难以想象到一口新鲜的空气都成为奢侈。
这是苏联恩命中的灾难,而我毫无办法。
我不可能战胜病魔,将苏连恩从它手里抢回来。
这种无力感,让我在绝望的深渊中无尽的下潜。
我可以怨恨吗?怨恨苏连恩不合时宜的招惹,怨恨自己轻易就给出去的心。
不,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糟,还有三五年,至少我们还能创造很多美好的回忆,还能实现那场我们尚未开始的旅行。
如果,苏连恩愿意的话。
苏连恩在手术后的第二天悠悠转醒,他看起来还不错,醒来见到我的第一眼,就笑着和我打招呼:“秦小姐,好久不见。”
我也很配合,“嗯,苏先生,好久不见。”
第三天,他已经可以翘着二郎腿嘎吱嘎吱的咬苹果,精神很好。
他一边吃,一边向我解释,“秦小姐,不好意思,真的不是我故意瞒你,我都好久没犯病了,还以为没事的。”
见我没有回答,他放下手中的苹果,略带抱歉的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之前说要追你的话,你可以当作没听,不用当真。”
我皱了皱眉,表示不是很想听他现在说的话。
我语气不是很好的问;“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他默默低下了头。
我又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小孩子都知道。”
他小声道:“我知道。”
我:“所以,刚才那是你的真心话吗?”
他终于抬起了头,坚定道:“不是的。”
“秦小姐,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我可以原谅你,前提是你要陪我完成之前计划好的旅行。”
苏连恩点头,“当然可以,只不过我的病......”
他再次带着不确定的眼神看向我,“你确定吗?”
我:“当然,为什么不确定?”
我忍不住期待的看着他,努力按捺著心中的忐忑,问道:“还有三五年,三五年也是很长的一段时间,足够我们做很多事了,不是吗?”
也一定足够我做好所有的心理准备,平静的接受那一天的到来。
苏连恩急不可察的顿了一下,在我充满期待的目光中,利落的说了一个“好”字。
半个月后,苏连恩正式出院,在医生的准许之下,我们带着半箱的药物顺利的登上了飞往北海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