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十点,我准时到达了机场。
我们约好了在机场碰面,然后开启我们美好的银滩之旅。
直到九点五十,苏连恩都没有出现,我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十一点,飞往北海的飞机准时划过天空,我也清楚的知道苏连恩不会来了。
电话和信息全部石沉大海,我很担心,我知道苏连恩不可能无故爽约。
我只能带着行礼先打车回家,路上我接到了一通电话,是苏连恩的助理,姓林。
“师傅,去华东医院!”
终于来到医院,手术室门口,林助理正在焦急的等待着。
见我过来,他马上迎上来,十分歉意向我解释:“秦小姐,很抱歉,苏少爷今天早上突然脑缺氧,一大早就送来急救,我一时疏忽,忘了及时联系你。”
我摆摆手,急切地问:“怎么会突然脑缺氧?”
林助理再次歉意的向我解释:“其实少爷一直很严重的肺梗阻,并不是故意瞒着您,少爷觉得他最近的状态还不错,至少不影响生活,所以就没有告诉您。”
我对肺栓塞并没有什么概念,一时无法理解它对苏联恩的生命究竟有多大威胁。
这时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我和林助理赶快向前走去。
医生说苏连恩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要先办理住院的各种手续。
林助理一个人实在分身乏术,问我:“秦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去少爷的公寓帮他去收拾一些生活用品?”
“没问题。”
“那太好了,我将地址和密码发给你。”
离开前,又听到林助理对我说:“对了,少爷的药在右边的床头柜里,麻烦您一起带上。”
苏连恩的公寓并不算大,从简单的陈设可以看出他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就久居。
窗户紧闭,窗帘都没有拉开,整个公寓昏暗无比,到处浸透着沉闷封闭的气息。
我忍不住走过去把窗户打开通风,好交换些新鲜空气。
床头柜上有一瓶香水,我拿起来闻了闻,是苏连恩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打开床头柜,满满一抽屉的药品映入我的眼帘。
我惊讶的拿起来看了看,才发现有一大半已经是空瓶。
把所有的药收好之后,我忽然看见抽屉的最下方有几张纸。
拿起来一看,上面赫然印着几个大字:器官捐献协议,协议后面还有一张《人体器官捐献登记表》。
翻看一下时间,果然是一年前,就是我第一次看到苏连恩那天。
不过捐献协议的时间却是半个多月前,仔细想来,就是我办画展时,苏连恩消失的那段时间。
仔细看过我才知道,苏连恩在前段时间刚刚配型成功,没有丝毫犹豫,他爽快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不出两个月,苏连恩的心脏就会在另一个人身上跳动。
这就能说得通了,为什么明明在一年前就填了登记表的苏连恩还能出现在我面前。
他在等,等合适的配型,等安然离世的那一天。
无论是一年前的登记,还是半月前的协议,一字一句好似都在昭示着,苏联很着急,着急到一天都不愿意活下去。
这与我认识的苏连恩一点也不一样,他在我面前一直表现得幽默又乐观。
他送我向日葵,关心我有没有吃早饭,想要陪我完成所有的旅行计划,但却又如此不在意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