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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为难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向为季寒声打抱不平的曾永程，在心里默默记下了。
季寒声之前是大红大紫的影帝，现在即使退居幕后，人气也不减当年，还是需要名声的。
那么，就让自己这个籍籍无名的普通人来替他好好教训一下那些不长眼的故人。
——曾永程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在二天傍晚时分，曾永程根据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顺利锁定了乔诗麦卖唱的具***置。
来到目的地位置，乔诗麦和乔怀昔还没有出门，寻常唱歌的那个位置，此刻只有几个小朋友在那里玩耍。
曾永程有的是时间，他找了一个咖啡厅坐下，点了一杯喝的，然后坐在靠窗的位置留意外面的一举一动。
期间，他拿着手机在跟周执闲聊，无意间透露了一句：【阿执，我打算帮声哥教训一下那个女的】
周执这会儿还没把曾永程的计划当真，只不过也严肃地提醒他：【永程，别胡说，声哥不会希望你插手的】
实际上，周执一直藏着一个秘密，他在读书期间就对乔诗麦动了感情，只不过由于性格原因，他一直把这份心意深深地埋在心底最深处，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昨晚听到乔诗麦如今的遭遇，周执心里也不好受，他想过偷偷去乔诗麦唱歌的地方看一眼，但鼓不起这份勇气，生怕情不自禁，生怕暴露。
所以在提醒曾永程别乱来的时候，周执的态度也是淡然的，不至于那么强硬，一方面是由于性格使然，另一方面，他没想过曾永程是说真的。
曾永程最后轻描淡写地回复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今天的气候和昨天差不多，寒冷的街头人流量稀少，停住脚步的人更是没有，夕阳的余晖洒在灰色地砖的人行道上，给匆匆走过的行人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
这个时候，乔诗麦带着乔怀昔出现了。
一开始，曾永程还没有辨认出来这个身影就是乔诗麦的，因为她的身形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从前虽然也是苗条身材，但不至于瘦成这样，气色更是一点都没有。
曾永程情不自禁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想要再看清楚一些。
乔诗麦来到老位置，摸索着从背包里拿出那把有些年头的木吉他，乔怀昔在她身边帮忙指引。
虽然小宝贝能力有限，但每次都能帮得上妈妈的忙。
出门前，乔诗麦给他围上了保暖围巾，穿了一件帽子上有兔子耳朵的外套，这会儿，可爱的宝贝像一只活泼的小兔子，在乔诗麦的身边绕来绕去。
虽然腿部有疾病，但并不影响他乐观地生活，只要能和妈妈在一起，再艰苦的生活他都不觉得委屈。
“妈妈，今天我们要唱新歌么？”乔怀昔仰起小脸，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因为这首新歌，是他和乔诗麦练习了一个星期，准备合唱用的。
乔诗麦微笑着点头，摸索着帮乔怀昔整理了一下衣领，又轻轻摸了摸他的小脸。
一切准备就绪后，乔诗麦缓缓地站起身，将吉他背带调整到合适的位置。
乔怀昔则熟练地打开折叠塑料矮凳，坐在她的脚边，小手捧着一个陈旧的饼干盒，那是他们的打赏箱，因为不缺乏一些没有用线上支付的观众给他们现金。
偶尔还有好心人看着母子俩可怜，没有点歌而给他们一些金钱上的帮助。
乔诗麦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拨动琴弦，几个简单的***后，她清澈的嗓音便在清冷的街头响起。
当年在娱乐圈，乔诗麦的实力不算是突出的，更是因为不甘愿被资本控制的性格，导致没能闯出一番天地。
但是在普通的街头卖唱，她的歌声却能脱颖而出，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几个逛街的年轻女孩停下脚步，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也有不少人是因为可爱的乔怀昔而来，一有人给钱，乔怀昔都会奶声奶气地表示感谢：“谢谢姐姐，谢谢哥哥，谢谢。”
乔怀昔随着妈妈的歌声轻轻摇晃着小脑袋，时不时用稚嫩的声音跟着哼唱几句。
唱完一首歌后，周围聚集了七八个听众，乔诗麦微微鞠躬，额前的碎发被微风吹乱，贴在白皙的皮肤上。
乔怀昔拉了拉乔诗麦的衣角，示意她蹲下。
乔诗麦照做了，蹲在乔怀昔的面前。
小宝贝抬起小手，帮妈妈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还亲了妈妈的脸颊一下。
不知内幕的人，以为这是一对寻常母子，只是生活艰难了一些而已，但只要得知乔诗麦的眼睛看不见，乔怀昔的腿脚有缺陷，都会不禁泛起浓烈的同情。
寻常人很难想象，他们究竟是如何在这艰苦的环境下熬过来的。
正当乔诗麦准备开始下一首歌曲时，一个突兀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街头卖唱的现在都这么不专业了吗？连个音响设备都没有！”
人群自动分开，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恶意，这是曾永程花钱雇来的。
而曾永程则坐在咖啡厅里透过玻璃窗看热闹。
乔诗麦的手指在琴弦上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因为这么些年，除了同情他们的，也不缺乏来闹事的。
“这位先生，我只是想用最纯粹的方式分享音乐。”
男人嗤笑一声，从钱包里抽出几张十块钱，用侮辱性的方式随手扔进了饼干盒里：“那让我看看你的‘纯粹’值多少钱，唱首《Opera2》来听听。”
周围响起一阵低声议论，这首歌以高难度的海豚音闻名，即使是专业歌手也未必能完美演绎。
乔怀昔不安地拉了拉妈妈的衣角，晶亮的眼睛里满是担忧，乔诗麦轻轻捏了捏他的小手以示安慰。
“先生，这首歌不适合在这里演唱。”乔诗麦陈述道。
“怎么，不敢唱？”男人打断她，声音提高了几分，“只会唱些简单的口水歌就想在这里骗钱？”
乔诗麦有属于自己的傲气，但这些年，生活的苦难磨平了她的菱角，如今她不会只顾自己，还要顾及乔怀昔。
她将乔怀昔护在身后，胸口微微起伏，但仍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