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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房的青砖地冷得像冰。我蜷在角落干呕,却只吐出几口酸水。
指节颤抖着解开藕荷色褙子。
里头是裴砚之送的胭脂红诃子裙,他说「洛家女儿该明艳些」。
我们的初次便在藏书阁,他借着酒劲推倒书架,在散落的《列女传》上与我缠绵。
翌日晨光里,他跪着将羊脂玉镯套进我腕间:「昨日唐突,但求娘子垂怜。」
那双眼映着朝餿,恍若真心情动。
如今才懂,霞光原是赌局将赢的兴奋。
「小姐?」丫饕惊呼着扶我。
我抹去唇角药渍:「暑气闷的。」
袖中药包还剩一半。方才诊出喜脉后,我转头就去抓了保胎药。
裴砚之方才遣人送的花笺,早教我攥得汗湿。
【西时三刻,城西画舫雅间,携连妹同候卿至。】
墨迹未干处,还沾着连盼儿常用的茉莉香粉。
指尖猛地掐进掌心。当年他说「最厌脂粉俗气」,原来只是厌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