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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黎玥和之前两位攻略者有很大的区别。
她的眼睛隔外亮，容易相信任何人的话。
我冰凉的内心难得泛起了些许愧疚。
可，黎玥，真的很好用。
好景不长，夏游回来了。
他要求我们封锁城门，不再布施。
「为什么？要是我们不布施的话，他们不就死定了，那么多生病的孩子都还在等着治疗啊！」
黎玥一反往常的态度让夏游一愣。
「那些贱民死就死了，与你又有何干？」
夏游掐起黎玥双颊的软肉，「你为了那些贱民忤逆孤？是孤对你太过于仁慈，让你忘了你的身份了？」
他眼底暴虐的情绪让黎玥害怕。
我适时打断了夏游的发病，「将军，月牙姑娘院中派人来请你了。」
黎玥提着的一口气随着夏游身影的消失松懈。
「不要和他正面对上，现在我们还斗不过他，乖，再忍忍……」
我摩挲着她的发顶。
感慨，夏游不管是在哪一世都是这样的不将百姓的命放在眼里。
不让布施只不过是触碰到了他的利益。
只有将军府布施的南城难民能够吃饱饭，其他城区的难民可不得躁动嘛。
听说，西城都护府的大公子已经残疾了。
夏游这个将军当然就是首当其冲被问责的。
我只需要等，等一次机会。
10.
没有布施的第一天安然无恙，没有布施的第十天难民开始焦躁不安。
夏游下令，让人把那些带头反抗的难民杖责三十。
他将那些感染疫病的人活埋。
没有布施的第十五天。
难民们反了。
火光冲天，各种兵戎相接的嘈杂声不断。
我看着油灯芯突然崩开灯花。
有好事情会发生了呢。
我有些怀念了，这是一号攻略者死的日子呢。
没有了一号攻略者拉仇恨，夏游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不过我想我给他准备的礼物他一定会喜欢。
夜半时分，将军府亮起排排灯笼，脚蹋在青石板上的声音错杂。
「姐姐，他是不是快死了？」
黎玥有些惶恐，「他死了，我的任务是不是就会失败了？」
我笑，「别怕，他死不了，他怎么可能会死。」
这么轻易的就死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我盯着窗外泛起鸭青色，一切重归与静寂。
有人来请黎玥去宗祠一叙。
11.
所有的族老都坐在上位。
夏游面若金汤，月牙儿扶着他抽抽噎噎。
「老大媳妇，以后将军府可就是要你多多扶持了。」
月牙儿酥塌塌的就往地上那么一跪，「求夫人疼奴家，给奴家一个身份。」
黎玥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稀里糊涂的就把月牙儿抬做了平妻。
我眼睛一瞟，夏游出气多进气少，下半身的血液濡湿透被褥。
我知道，夏游废了。
他的下半身被流民齐根砍去，能留下一条姓命已然是天大的福气了。
我感慨，不愧是需要三千两黄金的杀手。
用刀就是精准，就连那玩意儿，也被削去了。
不然一直看不起月牙儿奴隶出身的族老，哪能这么快就同意怀有身孕的她进门。
「我们怎么办啊，外面都是难民，依照他们的说法，现在让我担起将军府的大任去城楼上劝服流民，我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啊。」
黎玥快急哭了，此刻担起大任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别怕，你只管上去说，不会有问题的。」
我鼓励她登上高楼，「顺便把月牙儿带上，现在她肚子里的可就是未来的共主。」
城楼上，寒风凌冽。
城楼下，是奋起激昂的难民。
他们无声的等着城楼，期许得到一个交代。
黎玥的声线有些颤抖，可她说出的话却是极有力量的。
她说，今后城中的一切都将会由她来负责，她向众人保证，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
她说，她会让每一个人都吃上饱饭，会帮他们治好疫病。
她就站在城墙上，呼啸的风卷起她的衣袂。
瘦削的身体蕴藏着极大的力量。
我看呆了，她们这些攻略者好像就是带有一种特有的魅力。
让人不自觉的想要相信他们。
「我相信你，菩萨娘娘！」
沙哑的女声响起，她怀中抱着瘦弱的孩子，「要是没有菩萨娘娘，我的孩子早就死了。」
我在尘沙中看见，她粗粝的脸上裹着些泥土。
那是，黎玥救下的一个孩子的母亲。
一个又一个的流民放下武器，他们愿意再相信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