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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现在火车站的时候周开霁还没醒。
他还不知道我已经从厂里离职了，但这不重要。
走的时候我和王婶儿打了招呼，她会替我把那房子处理了。
而且她是区里的情报集散中心，有她在大家都会觉得我是被江秀云和周开霁逼走的。
日子一长我再顺势离婚，受人指点的也不会是我。
到了广深当年的同学李冉老远就举着牌子喊我。
“林秋言，这儿这儿。”
“可算是把你盼来了。”
“这次来准备做什么生意啊，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我要做服装。”
安顿下来以后我给厂里打了个电话说找王主任。
据王婶儿说周开霁当天晚上就发现我不见了。
起初他还有点儿担心但当他知道我早就从厂里离职买好了南下的火车票以后他气得砸了半屋子的锅碗瓢盆。
一想到他发现被我骗了却又找不到我的样子心里长久以来的憋闷终于消散了不少。
我和王婶儿聊得正开心，电话里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隐隐有些怒意。
随后王婶儿跟我说：
“秋言哪，小周想和你说两句。”
我想了想同意了。
隔着电话我还是听出了周开霁压抑的火气。
“你去南边经商了？”
“和你无关。”
他冷笑一声似乎很无语。
“你以为生意是那么好做的吗，好多男人都吃不下来那个苦，你一个女人能抢得过一群饿狼一样的男人？”
“秋言，我知道你不想去帮秀云挽回工作，我也不逼你了。”
“如果你现在回家我可以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我们还是……”
“回家？我回家干什么？去看你怎么给别人的儿子当爸爸吗？”
“我什么时候给别人当爸爸了，秀云的孩子……”
他似乎想解释，但最终还是只扔下一句：“你不回来那你别后悔。”
我知道他的想法。
他想着不管我让我在外面吃吃苦头自然就会学乖，然后老老实实回去找他。
夹在他和江秀云之间受尽委屈。
可我哪有时间后悔呢。
我每天忙着选品、打版，去国外学习各种时兴的服装样式。
短短半年时间我的货已经覆盖了沿海地区大部分的销路。
这期间我曾为了跑通一个进货渠道在海上漂泊半个月，吐得昏天黑地。
也曾经试过寒冬腊月一家一家的去推销货品却被无数次被拒之门外。
但无论再难我都没想过回去找周开霁。
好在现在终于迎来了一点曙光。
李冉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进行下一批货的选品。
她拉着我神秘兮兮的说：“晚上好好收拾收拾，带你见个人能给你带来大生意。”
她的话我是相信的，毕竟当初我的第一批货上市的批号文件就是她帮我搞定的。
但我没想到会碰上周开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