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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玥池听到这话，愣住了，就那么看着季斯桁一颗颗解开她的衣扣。
直到季斯桁的手不断往下，她才一把捉住他的手。
“季斯桁，我从不和没有感觉的人睡。”
看着她果真眼里一点情欲都没有，季斯桁的手指僵住，只觉脸上火辣辣的。
他收回手，拖着麻木的身躯艰难地站起来。
“你好好休息吧。”
姜玥池不再说话，侧过身，闭上了眼睛。
季斯桁默默地给她盖上被子。
而后关上灯，默默回到自己睡了五年的沙发上。
直到听到姜玥池呼吸声逐渐均匀，才转身去了书房。
但他不知道的是。
房门被关上那一刻，姜玥池睁开了双眼。
季斯桁来到书房。
摊开一张信纸铺展在桌子上，而后又拿起钢笔，一字一句写下。
“玥池，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
“也许你不信，这五年来，我对你都是真心的。”
“我也知道你这些年都没放下林昱恒，现在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用再跟一个你不喜欢的男人绑在一起。”
“祝你最后能和让你有感觉的人过一辈子。”
季斯桁握笔的姿势，因为手指难以弯曲而有些奇怪，字也有些难看。
写完后。
他把这封写好的信，和下午姜玥池丢给他的那张空白支票，还有另一本离婚证，一起轻轻放在了她的办公桌左边二格抽屉里。
那里面都是关于林昱恒的东西。
有姜玥池曾经给他拍的照片，亲手给他写的信……
做完这些。
季斯桁还是没忍住，回房再看了姜玥池一眼。
借着窗外照进来的路灯的光，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季斯桁在心里默默地说。
“姜玥池，再也不见。”
而后，季斯桁只带走了他的那本离婚证，就离开了姜家。
走出姜家大门那一刻，雪还在不停地下。
季斯桁看着手里的离婚证，拂去落在上面的雪花。
现在他终于不是姜家的女婿，也不是姜玥池的丈夫。
他只是他自己，季斯桁。
他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离开了。
只是离开前，季斯桁还是想回到季家，看一眼母亲和妹妹。
季斯桁拖着越来越僵的身躯走到路边，拦了辆车。
“去玉花路59号。”
半小时后。
季斯桁到了家门口，他熟练地输入季家大门的入户密码。
门没开，只有冰冷的女声提示。
“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季斯桁愣了一瞬，又多输了几次，都是这个提示。
家里的密码换了，而自己却不知道。
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季斯桁的身上，他的头发和睫毛上都满是雪花。
他明明不觉得冷，心里却不断泛起凉意。
原来人长大了是没有家的，季家，姜家，都不是自己的家。
季斯桁就这么在门口站了一夜。
天光逐渐大亮。
季斯桁隐约听到门内母亲和妹妹季欣然的声音。
他正准备敲门，就听到季母的声音越来越近：“欣然，我昨天去找你哥，你哥竟然跟我说他想离婚。”
季欣然声音诧异：“离婚？”
“当初姜家可是给了我们家99个亿，才让他娶姜玥池那个残废。”
“他要是离婚了，我们可拿不出99亿还给姜家。”
听到这话，季斯桁抬起的手僵在空中，眼底都是不可思议。
他一直以为骗婚的事是姜梦渔一手完成的，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被季母和妹妹给卖给姜家的。
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只有他不知道。
季斯桁指节泛白。
他忽然觉得好累。
就在这时。
季家大门忽然被拉开。
门后的季母看到季斯桁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都是积雪，吓了一跳。
“你站在这里一声不吭，想吓死我吗？”
季斯桁眼眶发涩，就那么看着她：“妈，我回来了。”
季母眉头紧蹙。
“你是姜家的人，回来做什么？”
季斯桁没有回。
而是小心翼翼地拿出怀里那本红底银字的离婚证，递给季母。
“妈，我已经和姜玥池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