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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住进来吧。”鹿聆抿着茶，入口是淡淡的茉莉花香。
傅砚辞深深望着她，似是诧异她怎么这么平静就接纳了秦茉。
他皱眉想解释什么，可楼下却传来一阵委屈的啜泣。
傅砚辞走去阳台，一眼就看见衣衫单薄还赤着脚的秦茉站在家门外。
她抖着声音：“砚辞，我一个人，好害怕。”
没等鹿聆同意，他登时就要夺门而去。
房门关上之前，鹿聆拽住他的手，在傅砚辞要甩开她的前一秒，她递给他一份文件。
“我想申请辞职……正好可以回家照顾嫂子。”
男人一向严谨，可这次，他看也没看就签下自己的姓名。
甚至还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你有这份心意，我很开心。”
门关上的瞬间，冷风带着细雨灌进鹿聆的衣领，凉透了她的心。
她把那份文件攥得发皱，挪开手指遮挡的字迹，赫然写着离婚协议几个字。
原来只要涉及到秦茉，他的智与冷静，统统都被抛之脑后。
也好，拿到签字，她可以离开了。
鹿聆蹲在地上，收拾一片狼藉的房间。
衣服皱皱巴巴堆成一团，布满斑驳的污渍。
就连她新买的的确良，也被扯得线头散乱。
看来秦茉不止是登堂入室，还是在向她宣示***。
间，家属楼对面暖黄的灯光让她晃了眼，窗边影影绰绰是两道熟悉的身影。
鹿聆凑近细看，呼吸瞬间凝滞。
她才反应过来——
原来傅砚辞所谓的外面，就是把秦茉安置在一楼之隔的身边。
她蜷起指尖，死死扒住窗沿，逼自己看下去。
秦茉依偎在男人肩头，傅砚辞则将她圈在怀中，十指相扣，那莹白的腕间挂着一只玉镯。
鹿聆瞳孔一震。
是她求了好久，傅砚辞也没松口给她那只。
因为傅家的祖传玉镯，只传心上人。
鹿聆拉上窗帘，缓缓瘫坐在地。
枯坐了许久，她第一次没有替傅砚辞熨烫好衣衫就倒头睡下。
正想抬手关灯，却发现床头摆放着芬芳的茉莉。
也是秦茉最喜欢的花。
她苦笑着闭了闭眼。
关了灯，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夜深人静傅砚辞才回到家，许是怕吵到鹿聆，他格外轻手轻脚。
他不知道鹿聆是假寐，坐在床边，摩挲着自己的脸，回味起秦茉落在他额间吻，不禁浅笑出声。
却不知鹿聆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直到傅砚辞想抱着鹿聆入睡，才对上她眼底细碎的泪光。
他呼吸乱了一瞬：“聆聆，你还没睡吗？”
睡？
看着他们眉目传情，鹿聆只会彻夜难眠。
鹿聆轻声道：“大嫂没事吧。”
傅砚辞见她没起疑，松了口气：“人生地不熟，怎么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