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绾起鹿聆耳边的碎发,低声商量,“让茉茉搬来和我们住吧,有你照顾,我放心。”
见她没有反对,傅砚辞继续说:“你最乖了,把房间腾给茉茉,先在沙发上将就几天,好吗?”
鹿聆盯着他:“那你呢?”
傅砚辞还以为这是她的关心,捏了捏她的脸颊:“茉茉会做噩梦,我在屋里打地铺,守着她,不要担心。”
“好。”鹿聆疲惫翻过身,背对着傅砚辞。
傅砚辞见她同意,只剩欢喜,搂住她的腰,心满意足睡去。
只剩鹿聆整晚睁着眼,一直熬到天明。
次日清晨。
傅砚辞醒来后,照例去找鹿聆为他熨烫的衣服,可这一次,却摸了空。
他心头怪异,可对上鹿聆满眼的血丝,生生把疑问憋了回去。
“聆聆,”傅砚辞叫住要去上班的鹿聆,“我替你请了假,你留下帮茉茉搬家。”
闻言,鹿聆脚步一顿。
串联起时间,她才明白,无论自己同意与否,秦茉总会住进她家。
“好。”她点了点钝痛的头,放下挎包,默默去腾出房间。
身后的傅砚辞一手提着大包小包,一手扶着秦茉进屋。
“聆聆还没收好,屋里杂乱,你别摔倒。”
他像把鹿聆当成保姆,却把秦茉宠成了公主。
而秦茉嗔怪地瞪着他,拳头软软落在他腰间,唇边却荡漾开笑意。
“报纸上说孕期要适量运动,你当了爸爸可怎么办?”
鹿聆听到这话心尖一酸,泛起细细密密的痛。
傅砚辞作为父亲的确算不上称职,连亲生孩子的存在也不知道。
这时,秦茉突然走向鹿聆:“小聆,辛苦你了。”
她捧着一碗热粥,就要往鹿聆手里送:“我们孤儿寡母,也是走投无路,希望你别嫌弃我。”
她莫名其妙的委屈,让鹿聆皱眉抽回手。
瓷碗太烫,秦茉没端住,瞬间摔得四分五裂,烫红了她的手。
傅砚辞连忙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呼气,厉声呵斥鹿聆:“你又闹,快道歉!”
鹿聆脸色一白,指尖都陷进了掌心。
他难道看不到,自己烫出一层血泡的小臂吗?
鹿聆眼角泛起红意:“对不起,大嫂。”
最后两个字,她咬得格外重。
傅砚辞脸色陡然突变,闪过一丝难堪。
鹿聆越过他,撕下墙上的日历,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居然还剩十四天,鹿聆自嘲一笑。
“腾空了,搬吧。”
空空如也的不仅是房间,还有她的心。
说完,她转身离去。
与傅砚辞擦肩而过时,鹿聆注意到他回避的视线。
看来他对自己龌龊的感情心知肚明。
鹿聆抬脚离开前,傅砚辞的手只差一点就能拦住她。
可秦茉双腿突然一软,那双手便稳稳落在她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