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系统消失了。
他的爱,他的在乎,于我而言,已然一文不值。
我缓缓阖上眼,声音里透着疲惫。
“我不怪你。”
“太医嘱咐我要静养。你不走,就去殿外跪着。”
“不要在这里碍我的眼。”
沈烬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像是覆了一层寒霜。
以他那高傲到骨子里的性子,我以为他会拂袖而去,甚至摔门而出。
毕竟,他对我,何曾有过真正的顺从。
然而,他只是沉默地盯了我片刻,那双漆黑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随即,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似是嘲讽,又似是自嘲。
“好。”
他吐出一个字。
然后,他当真转身,走到殿门外,挺直了脊背,在我寝殿前的青石板上,重重跪了下去。
膝盖与石板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既然是属下失职。”
他低沉的声音,隔着门扉传来,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属下便跪到殿下消气为止。”
我在床上静养了整整半个月。
胸口的伤渐渐愈合,留下浅粉色的疤痕。
这半个月里,沈烬真的就日日跪在我的殿外。
从清晨到日暮,脊背挺得笔直,像一尊沉默的石像。
宫人们来往,无不侧目,私下里议论纷纷。
我知道,沈烬这是在跟我怄气。
他那性子,我最是了解。
看似冷漠,实则偏执得可怕,一旦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
记得刚把他带回宫那年冬天,我偶感风寒,夜里发起高热。
他便固执地守在我的寝殿门口,不肯离开半步。
外面风雪交加,冷得能冻掉人的耳朵。
我隔着门,命令他回去休息。
他却像是没听见,用小小的手捂住耳朵,在刺骨的寒风里站了一整夜。
第二天清晨,我退了烧,推开门,看到他冻得嘴唇发紫,小脸煞白,却依旧倔强地站在那里,像一株雪地里顽强的小松。
那一刻,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也是从那时起,我以为,我终于拥有了一个只属于我的,忠诚的守护者。
可后来,他守护的对象,悄然换了人。
林清雪受了风寒,他可以彻夜不眠地守在她的窗外。
而我呢?
我被系统惩罚的电击折磨得痛不欲生时,派人去寻他。
他却陪在林清雪身边,温言软语地哄她喝药。
直到第二天,他才姗姗来迟。
面对我强忍着痛苦的质问,他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语气疏离。
“你是公主,身份尊贵,身边伺候的人难道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