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我控制不住自己在吕建军的单位大闹了一场,我是学法律的,我妈要我学,我自己也要学,我必须在这里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吕建军闹了个没脸,赶紧哄我,说咱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钱不钱的。
「你他妈别跟我是一家人,你欠钱不还,还让我当你是一家人,谁给的你脸?我告诉你,你们要是不还钱,我就上法院告你。你不是有编制吗?我把你搞成老赖,我让你丢了工作又结不成婚,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我知道吕建军和他爸妈绝对不会还钱,于是我快速地搞了一个律师函,勒令他们还钱。
我把律师函寄到了吕建军的单位,他要是不还,我就把法院传票也寄到他们单位。
当初他们借钱是有中间人的,因为我妈害怕他们不还,所以请了我爸学校的一位教导主任作证,又写了借条,才借给他们。
我爸是个小学老师挣钱不多,所以在借钱这件事情上很谨慎。
就因为谨慎,所以我一告一个准。
吕建军刚开始还看不起我,觉得我算老几,我又是个女孩,后来他看到法院传票出现在他领导的手上,吕建军开始慌了。
他把这些年欠我妈的钱还有利息光速打到了我给他的账户上。
我妈和他们断了关系之后没想到会有回头钱,问了我之后,我把表姐托梦又附身在我身上的消息告诉了她。
「你表姐现在长什么模样啊?」
我妈殷切地问我。
因为我被表姐占了部分身体,眼泪刷一下就控制不住了。
「表姐被打的不成样了,要不然表姐那个怂包她肯定还会继续忍啊。」
我妈长叹了一口气,马上让我爸帮她办了出院手续。
我妈脑梗后遗症是右腿有点瘸,只能坐着轮椅出门。
那老鳏夫的侄子侄女现在在大公司当总经理和董事长。
我妈把表姐的事跟他们一讲,两个人脸上都露出那种无奈嫌弃的表情。
「我叔叔生前就不是东西,这公司就是他抢了我爸和大伯的,那时候经营不景气,我爸和大伯出去拉投资,回来就发现我叔叔哄了我爷爷,把公司继承权给他了。没想到生前不是东西,死了更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我说这阴婚就不应该办,都是我爷爷说怕我叔孤单非要配。现在我爷爷也死了,这事情好说。我们家有一份婚书,我们这就回去把它撕了烧了。你们家那一份也得撕了烧了,这样才能不作数。」
那个侄子长的慈眉善目的,说到最后,他又道:「这事到我们这就算完了,反正我和我姐姐也不会再回去,你们就看着办吧。」
我妈眼瞅着人家把东西撕了烧了,才稍微放了点心。
可是另一份婚书在二舅舅二舅妈那,一时半会儿拿不到。
这可怎么办?
表姐这两天没附在我身上,她找准机会要让二舅舅他们尝尝厉害。
可恶人身上有恶气,连鬼都不能近他们的身。
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都是瞎说的,骗胆小的人。
做了那种缺大德的亏心事,身上戾气连鬼都怕他们。
表姐这两天一直一直哭,她那两个孩子给人狠狠收拾了一顿,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灰飞烟灭了呢。
这不是作孽吗?
我妈也天天叹气,一个好人想要对付恶人,简直太难太难了。
如果把婚书偷出来也行,但谁知道他们放在哪了呢?
正在为难之际,表姐夫一家突然来访。
他们的小女儿叫周加欢,表姐夫要她欢喜了还更欢喜。
周加欢刚学会走路,她那双好看的杏仁眼一直盯着我看。
「两个姐姐……有两个姐姐……大姐姐你怎么哭了?」
周加欢此话一出,我和我妈还有表姐都惊呆了。
听说小孩子能看见大人看不到的东西,这难道是真的?
表姐夫笑,「欢欢,你看错了吧,这不就是一个姐姐?还有啊,你应该叫宝儿姑姑,宝儿阿姨,你都差辈分了。」
我面对着表姐夫的脸色非常难看。
几分钟后,屋子里只剩下我妈,表姐夫,和我三个人。
「你说婷婷托梦了?婷婷还附身在宝儿身上了?」
表姐夫木然地站在那,声音都有点哽咽。
我妈不忍心地戳了戳我,于是我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全给表姐夫说了。
表姐夫蹲在地上无声地抽噎。
「我对不起婷婷啊,我当初要是不忙着工作就好了,我出门的时候忘了嘱咐我妈,我忘了嘱咐她们平常少出门啊。都是我的错。」
表姐在我心底哭。
唉。
人心堪比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