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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醒来,我在那间门窗都封死了的小屋里。
意识逐渐回笼 我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
我身上满是青紫和血痕,手肘还有右膝肿得老高。
陈阳进了屋,他掐着我的脸问:「还跑不跑了?」
我拼命地摇头:「不跑了,只要别打我,我再也不跑了。」
村里没有医生,只有一个凑合着能给牲畜看病的兽医,那天的麻药就是他给陈阳的。
陈阳母亲把人请过来,他看了我一眼,告诉他们了一句「没大事,死不了」然后扬长而去。
可我能明显地感觉到,手肘和膝盖不像原来一样灵活,至少是骨裂。
借着这个机会,我装成腿伤得很严重的样子,恨不得走一步缓三步,可陈阳和他母亲丝毫没有放松对我警惕心。
他们把我关在了地窖里,在我的脚腕处焊上一根长长的锁链。
我的活动范围就是这个地窖还有上面的猪圈。
陈阳有兴趣的时候会给我打两桶水让我洗个澡,没兴趣的话就让我跟猪同吃同睡。
如果我稍有反抗,皮带就像雨点一样飞快地落下来。
后来,我就再也不敢反抗了。
陈阳和他母亲开始试探我,他们把好友叫到家里来打麻将,也不锁地窖的门。
可我不傻,那些人都是陈阳的亲信,我怎么可能将希望放在他们身上。
这次,我连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陈阳奖励似的给了我一个鸡腿。
后来,我在猪圈喂猪时,一个邮递员过来送信,我也没有向他求救。
他对村里的路太熟了,很可能就是本村的人,他选择隐瞒的几率大大高于了救助,就算选了救助,他一个人又有什么用呢?
我又一次选择了放弃,果然,陈阳母亲在快递员走的时候亲昵地给他擦了擦脸。
再来的人,竟然是王杰。他满头大汗地撬开了地窖的门,他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我,满眼疼惜。
他问我:「疼不疼。」
我偏过头不理他,鼻子却忍不住发酸。
他发疯似的砸着我脚下的锁链,一下又一下。
锁链断开了,他扶起我:「外面我都看过了,没有人,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我没回答,我不敢相信他。是他出卖了我,是他将我打入尘埃,我又怎么敢再一次相信他呢?
他握着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你听,我的心跳得多快,我到现在才发现,我最爱的人是你,我不能没有你啊!」
砸锁链这么大的声音都没吸引别人过来,我渐渐相信了王杰的话。
我虽然对他早已没了任何好感,但借助他逃跑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点了点头,违心地说了句:「我也还爱你。」
王杰小心翼翼地将我带到了院子里,然后开怀大笑。
各个角落里开始有人走了出来,都是我之前见过的,王杰的家人。
「唉,又输了又输了。」
「拿钱来,拿钱来。」
我不过是他们茶语饭后的消遣罢了。
陈阳很没面子,脸拉得老长,他揪着我头发,用力地扇着我的脸,我跪坐在地上,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陈阳看着我不反抗,又抽出了腰间的皮带,一鞭又一鞭,皮开肉绽。
王杰有些看不下去,他拦住了陈阳,拧着眉:「不是说好打个赌,不生气么。」
陈阳推开他:「我教训自己的女人,管你屁事。」
那天,我又是疼晕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