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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烧烧了好几天,陈阳母亲给我灌下去了一杯不知什么药,结果还真的好了起来。
自此,我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意愿,对任何人的试探都置若罔闻。
就连陈阳母亲喊着:「做人口普查的警察上门啦,快把人绑好。」我都不再挣扎了。
我开始接受自己成为了陈阳的妻子,等着他种田归来,给他时不时的鼓励与赞美,偶尔也会撒撒娇。
除了我不能出院门外,我好像真的成为了一个村妇。
我甚至跟为了隐藏我的存在而买来的几头猪成了伙伴。我给他们喂食、洗澡,跟它们聊天。
我平时还帮陈阳母亲打打下手,并且开始管她叫「妈」。
我就像是一只完全被驯服了的斗鸡。
就这样又去过了两个多月,我已经可以跟他们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
可我最近总觉得胃不舒服,什么都吃不下去,闻到油烟味都想吐。
陈阳母亲看到这一幕,自言自语道:「是不是怀了?好像确实快两个月都没来了。」
我擦了擦嘴,坐回到了桌上,装着没听见陈母的嘟囔,接着吃饭,藏在桌下总使不上力气的右手默默攥成了拳。
下午,陈阳带着那个兽医进了屋,陈母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着我这几天的表现,然后问道:「您给看看是不是怀孕了。」
兽医握住了我的手腕,我有些紧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握了很久很久,久到陈阳都忍不住问:「怀没怀啊?」
兽医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好像,好像是怀了。但我也不能确定,你们带她去医院看看呢?」
我紧张地反握住了兽医的手,先陈阳母子开口道:「不、不,不能去医院。」
兽医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正不停点头的陈阳母子,挠了挠头。
果然,如我所料。
就算我不开口,他们也会拒绝让我去医院的建议,还不如借此机会给两人刷刷好感。
「我这儿还有两根给猪用的验孕棒,人和猪没啥大区别,你用这个验验也行。」
接过兽医手里的两根验孕棒,压下心底地嘲讽,我挂上一张笑脸:「谢谢您。」
晚上两根验孕棒上的两条线笑得陈阳母子合不拢嘴,陈母拍了拍陈阳的脑袋,笑骂道:「忍几个月,别往她屋里钻了。」
陈阳黝黑的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像个不谙世事的傻小子。
此刻,我们看起来像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今夜是我睡得最踏实的一宿,我终于暂时摆脱了那个恶魔的侵扰。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根本没怀孕。
停经了一个月是因为我刻意没有吃任何主食,本身我的体脂就不高,又饿了一段时间,再加上没吃碳水,不停才怪。
至于验孕棒,人和猪的根本不能混用,怀孕的是那个我努力配种了很长时间的小母猪。
我这么做都是让陈阳母子卸下防备,而这只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