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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去了,我逐渐猜到陈阳的喜好,每天都说些好话,只要他想的我都顺着他。
终于,陈阳让我离开了地窖,给我找了一间门窗都封住了的小屋。
陈阳的母亲却没那么好糊弄,她几乎不错眼珠地盯着我,就连洗澡和上厕所,她都寸步不离。
我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大约是一个月后吧,王杰母亲来了一次,她匆匆忙忙地对陈阳母亲说了些什么,然后陈阳就又把我关在了地窖里。
甚至这一次,他把我紧紧地绑在了椅子上,连嘴都封死了。
他们不知在忙活什么,我只觉得头顶上的人来去匆匆,分外忙碌。
我紧紧地盯着那个小洞,突然它也消失不见了,我彻底落入到了无边的黑暗中。
我闻到了泥土的味道,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骚臭味。
我就这么被绑着,身上的肌肉已经麻木。
正当我昏昏欲睡时,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到底把我们家盈盈弄哪去了?」
这是我哥的声音。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盈盈嫌我家条件差,第二天就赌气走了。你看购票记录还是她发给我的呢。」王杰在不断地辩解着。
「别tm瞎扯,我妹不是那样的孩子。」
听着我哥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仿佛看见了自由在向我招手。
我努力地喊叫着,却只能发出些微不足道的呜咽声。
我开始剧烈地摇晃椅子,让自己重重地摔在地上,只求能发出些响动。
凌乱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我哥问了一句:「什么动静?」
我加倍卖力地在地上翻滚,希望能让我哥注意到我。
陈阳母亲接下话茬:「养的猪,不听话。」
我屏住呼吸,祈求着我哥能进到这个他们临时搭建的猪圈里,来找一找我。
「哥,那边太脏了,我姐怎么可能去这种地方。」是我妹妹的声音,她这一句话掐灭了我大半的希望。
我不停地用头撞在地上,一下又一下,但上面的猪好像发了疯,突然开始疯狂地叫唤起来。
将我拼了命发出的声响掩盖。
我在心底呐喊:「哥,你快来救救我啊!」
老天没能听见我的祈求,喧闹声逐渐离我远去。
我躺在地上,眼泪鼻涕和着泥土糊在了我的脸上。
家人朋友都知道我最爱干净,却忘了人到绝境时早就无所顾忌。
最后一丝希望已经破灭,现在,除了我自己,没有人能帮到我。
不知过了多久,地窖的门打开,层层的土飘散而下,落在我的身上。
天已经黑了,陈阳举着手电,像一只夺命的恶鬼般走了过来。
他没有解开我身上的绳索,而是揪着我的头发,就这么连带椅子一起拖着。
我的身体已经痛到麻木,几乎感受不到地上石子的存在以及拖行导致的划伤。
只有头皮被揪得生疼,仿佛下一秒就要完全脱落。
陈阳就这样拽着我,生生将我拽到了地面上,我像一条死狗一样瘫倒在这个他们刚搭完不久的猪圈里。
紧接着陈阳的母亲踩在我的脸上,她恶狠狠地碾压着:「给你脸了是不是!」
我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好疼啊。
眼泪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淌。
陈阳随手拿起了一块砖,第一下砸在了我的右手手肘上。
这次的疼痛更是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不受控制地要喊出声,却硬生生地闷在了喉咙处。
我嘴上的胶带还没揭开。
一口郁气憋在胸口,我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下一秒,砖头砸在了我的右膝上,我再也受不了了,干脆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