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茶室木门时,我差点打翻托盘。
那个在电话里对我爱搭不理的药商,此刻正跪坐在榻榻米上给陆堇安斟茶。
陆堇安头也不抬地拉过我冰凉的手揣进他西装内袋:
“意大利新到的血珀手串,暖不暖?”
药商手里的茶壶突然一抖,泼湿了半幅和服袖子:
“沈小姐!之前是我狗眼看人低...”
我低头看着包里准备好的银行卡,没想到已经派不上用场。
愣神之际,陆堇安已经用匕首尖推过去张支票。
我刚要开口问会不会被傅瑾年阻挠。
药商就抢先摆手:
“不要钱!您放心!绝对准时送药!”
陆堇安突然用刀挑了块冰放进对方茶杯:
“我觉得...你亲自送来比较好。”
药商脸色唰地白了,
这分明是在为之前对我的怠慢讨债。
他擦着汗赔笑。
“一定一定!”
“二位结婚时务必赏脸让我送贺礼。”
陆堇安的副手突然笑出声:
“那必须的。”
药商刚走,陆堇安就一脸别扭的甩开我的手。
茶室里静得可怕,我忍不住戳他手背:
“我...做错什么了?”
他猛地扭头盯住我:
“我们不是最亲密的人吗?为什么有事不找我!”
“跟药商打了三天电话他都不吭声,他还叫你傅太太?”
“沈希涵,你该直接让我崩了他!”
我看着他气得发红的眼梢,突然想起昨天保姆嘀咕:
“太太跟陆先生说的话,还没吩咐我买菜的话多。”
看着他这副憋屈的模样,我心里突然揪了一下。
难怪非要药商亲自送药,原来是要给我出这口恶气。
所有算计和防备,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毫无意义。
我悄悄蹭过去,在他紧绷的嘴角飞快啄了一口:
“别气啦。”
陆堇安耳尖瞬间通红,手里的匕首当啷掉在茶盘上。
“我哪舍得对你生气。”
他捂着被我亲过的嘴角,眼睛瞪得圆圆的:
“你亲了我,得负责。”
我歪头看他:
“街坊阿婆都说你暗恋我十多年。”
“陆堇安,你是不是该补我个正式告白?”
日子渐渐回到正轨。
女儿的小脸又红润起来,外公在陆堇安安排的私人疗养院里,病情也稳定了。
京市的朋友给我发消息说,傅老爷子寿宴上当场掀了桌子。
江书桃的豪门梦碎了一地,还被警察以绑架杀人未遂带走了。
傅瑾年死死抱着那两具无名女尸,疯魔似的在太平间守了三天三夜。
最后是傅老爷子带着家法棍闯进去,硬是把他打清醒的。
外界流言四起,傅氏股价狂跌。
那些虎视眈眈的旁支,趁机瓜分了核心业务。
我合上财经报纸。
傅瑾年倒台得这么快,要说没有陆堇安的手笔,鬼都不信。
不过这些,都跟我没关系了。
我和陆堇安约好周末见家长,说好了一起给双方父母挑见面礼。
结果刚到商场,他就黑着脸把我拽进珠宝店:
“给我爸妈的,我来选。”
我哭笑不得:
“陆堇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
“连你爸妈的醋都吃?”
他用手点了点玻璃柜:
“上次你给傅瑾年父母买的那对袖扣。”
“我记到现在。”
我正想笑他可爱,身后突然扑来一个身影。
傅瑾年死死攥住我的手腕,嗓子嘶哑:
“希涵,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些被背叛的疼痛本该涌上来,可此刻我只觉得平静。
陆堇安的军刀瞬间抵上他喉结,刀刃压出一道血线。
可傅瑾年就像感觉不到疼,手指反而越收越紧:
"希涵,我一直在等你。"
"你怎么说得出口,这些年到底是谁在等谁?"
我猛地甩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