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眼猩红,根本不再理会,手指死死扣住门栏,想要打开最后一道阻拦。
大门却纹丝不动。
“开门……放我出去!”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管家站在一旁,神色恭敬却不容反抗:“夫人,您还是听话吧。没有秦总的命令,您今天走不出这个门。”
我不信,拼尽全力去推,可下一秒,高压电流瞬间贯穿全身。
剧痛让我惨叫出声,整个人被狠狠弹开,重重摔在雪地里。
雪越下越大,冰冷的颗粒砸在脸上,混着眼泪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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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那辆能带我逃离地狱的车就停在那里,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我艰难地爬起来,踉跄着站稳,终于认命地低下头,跟着管家一步步往回走。
厨房里,我机械地将药材倒进砂锅。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雪水浸透,湿冷地黏在皮肤上,寒意渗进骨髓。
双手冻得通红僵硬,几乎握不住药勺。
即便是炙热的炉火也暖不热早已冻透的我。
“夫人,郁小姐的洗脚水在催了。”女佣低声提醒。
我麻木地点头,将洗脚水倒进盆里,示意女佣端走。
她却一脸为难的说,“秦总吩咐,您得亲自伺候郁小姐洗脚。”
我闭了闭眼,弯腰端起巨大的脚盆,一步步艰难的爬上楼梯,放在郁梦的脚下。
她得意的抬起脚,脚尖伸到了我的脸上。
“苏橙,你当秦太太又能怎样?我勾勾手指,秦斯年就站我身边,你还不是一条任我蹂躏的狗?”
我毫无生气,像个木偶娃娃,给她脱鞋去掉袜子,将她脚放进水里。
“啊!”
郁梦一声尖叫,猛地一脚踹翻水盆,洗脚水泼了我一身。
“你想烫死我吗?!”她眼眶通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对不起。”我麻木地道歉。
房门被猛地推开,秦斯年大步走进来,目光阴鸷:“苏橙,你又在搞什么?”
我张了张嘴,辩解的话堵在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斯年……”郁梦哽咽着扑进他怀里,“我知道苏橙姐姐不是故意的,是我太苛刻了,不该被烫了还要大叫……”
秦斯年眼里的怒色翻涌,根本不容我解释“苏橙,你还是这么恶毒!滚出去,跪到梦梦满意为止。”
我死死咬住嘴唇,转身走向门外。
屋内,暖意融融。
暧昧的喘息和低笑隐约传来,郁梦娇嗔的嗓音像刀子一样扎进耳朵:“斯年……别这样,姐姐还在外面呢……”
“不用管她。”秦斯年的声音冷漠至极。
我跪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大雪铺天盖地落下,很快覆满全身。
膝盖早已失去知觉,寒气顺着血管蔓延,仿佛连血液都要冻结。
远处,迈巴赫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恍惚间,我想起秦斯年向我告白的那一晚,也是这样一个雪天。
他手捧着玫瑰,固执的等在我的楼下。
雪花落满他的肩头,睫毛都结了一层霜,可他依然不肯走。
他说:“苏橙,做我的爱人好不好?”
雪落在他颤抖的指尖,却融化在他炽热的眼底。
“我会爱你、护你一生,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可后来呢?
郁梦出现了。
我这才知道,她才是他心口的朱砂痣。
在他那些清贫的日子里,她是高悬天边的月亮,可望不可及。
如今公主跌落尘埃,而他终于成了能拯救她的王子。
而我,成了这段童话故事里,最碍事的绊脚石。
风雪更急了。
我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那是最后一点对秦斯年的爱,彻底死在了这场大雪里。
我最终昏死在过去,小腹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什么正从我的身体里被硬生生剥离。
身下的雪渐渐被染红,像绽开了一朵凄艳的花。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我恍惚间似乎看见一道黑影翻过高墙,朝我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