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真正的孩子,容舒自己一时心里也十分苦痛。
“那个孩子如今就在苏棠院中。”
“什么!”许嬷嬷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您是说嘉悦小姐才是您的孩子!”
整个长宁侯府谁不知道徐嘉悦,有着大小姐的身份,却无大小姐的待遇,时常被苏棠打骂责罚。
前世的时候,容舒好几次看不过眼,出言阻拦。冬日看她穿的单薄,还命人悄悄给她送去冬衣。可每每她如此,反倒惹的苏棠罚徐嘉悦更狠,送去的新衣服隔天就被扔了出去。
她还曾在徐靖渊跟前提过,可徐靖渊根本都不当回事。他只看重两个儿子,从来不管这唯一的女儿如何受苦。
老夫人更是不闻不问。
那个时候她还不懂为什么,如今全都懂了。
这两个***!
就是这么故意折磨她的女儿。
眼泪顺着眼眶滑落了下来,容舒的心里像是有针在扎,疼痛绵绵密密无穷无尽。
“当年我与苏棠同时生产,我生下了女儿,苏棠生的是个儿子,为了让徐致远名正言顺的做世子,他们趁着我昏睡偷偷调换了孩子。”
“这么多年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将徐致远当做自己的孩子,费心教导,可他们…他们竟然这么磋磨我的女儿。”
一想到原本该属于徐嘉悦受的宠爱,她这么多年都给错了人,就心痛如刀绞。
容舒忍不住掩面哭了起来。
前世到了后面他们甚至为了帮助徐致远笼权,悄悄将徐嘉悦送给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徐嘉悦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这整个长宁侯府就是地狱,人人都是恶鬼!
“嬷嬷,我好恨!”她恨不得生啖他们的肉。
许嬷嬷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他们真是…做孽啊!”
孩子就是母亲的半条命,他们为了自己的私利调换别人的孩子,还故意折磨,实在是该千刀万剐!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才能将嘉悦小姐要回来。”
这也是容舒一直在思考的问题,重生以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该用什么法子。
可嘉悦就在苏棠的眼皮子底下,她甚至连去看她一眼都不敢,生怕一点风吹草动就被苏棠发现,从而给嘉悦添去灾祸。
而就在容舒一筹莫展之际,苏棠竟然主动将机会送上了门。
徐致远三日后就要被押送刑场了,容舒一直闭门不出,对外称自己病重。
反倒是苏棠作为徐致远的亲娘,却已经开始催促徐靖渊赶紧将徐致清过到容棠膝下做嫡子的事情提上日程。
“容舒现在正值将要失去远儿的痛苦当头,膝下空寂,情绪脆弱的时候,十分需要一个孩子代替原本远儿的位置。你跟她一说,咱们顺势再让清儿多在她生病的时候在她床边孝顺伺候,没准她一看见清儿乖巧懂事又孝顺,就点头同意了。”
徐靖渊没想到她这么着急,昨天就是为了安慰她顺嘴提了那么一句,结果今天她就开始催促他了。
但这样也好,远儿去了的话,迟早也是要这么做的。
“我去跟她说说。”
苏棠却纠正他,“不是说说,是必须要让她同意,她若是实在不同意,你就按着你昨晚的那一套说辞做,为了保住这个正室夫人的位置她一定会同意的。”
“这样会不会不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要是有人说闲话,就说我是看她如今膝下寂寞,所以才甘愿让出自己的儿子给她的。按道理她还应该感谢我呢。”
徐靖渊想了想也罢,反正他又不能休了容舒,她一直占着这个位置,他也难受,把清儿过到她膝下,成为嫡子,他心里还能好受些。
等到清儿年纪再大些,他就顺理成章的将世子之位传给他,之后再是侯府的爵位,到那个时候侯府就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天下了。
容舒已经以病重阻拦了所有想进入她院里的人,但徐靖渊还是不管不顾的闯了进来。
“我今日来是有事想跟你说的。”
徐靖渊问都不问容舒的病情,就直接说明了来意。
“远儿这事既然已经这样了,也无可更改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我心里也难过,可这日子总得往前看。我昨晚仔细考虑了下,为了侯府的未来,我打算把清儿过到你的膝下。”
容舒还没开口,边上的许嬷嬷就忍不住道:“侯爷,您这也太过分了吧,大公子马上就…夫人如今正是伤心的时候,您怎么能提这个。”
徐致清也是苏棠的儿子,徐靖渊和苏棠这是打的什么主意,许嬷嬷一听就明白了。
容舒自然也明白。
但…在这一刻她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想该如何将嘉悦认回到自己的膝下。
而这不就正好是个机会?
不过,该做的样子得做一做,否则答应的太过痛快,反倒惹人怀疑。
“侯爷,您怎么能这样,远儿如今还没死呢,您这是在戳我心窝啊!”容舒立刻哀嚎了起来。
“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而是来通知你的,这件事我主意已定,由不得你不同意,远儿被你教养成了这样,还惹下此等祸端。”
“牵累侯府名声的事我还没怪你,如今我长宁侯府没一个嫡子,世子之位空悬,像什么话!”
“我这么做是为了侯府的未来着想。”他顿了顿,又道:“这也是为你着想。”
“为我着想?”容舒疑惑。
“自然是为你着想,你身为我长宁侯府的夫人,远儿没了后,你膝下就没一个孩子了。堂堂侯府主母无所出,是会被人诟病的,除非你不想再做这个长宁侯府的夫人了!”
容舒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徐靖渊。
徐靖渊脸上一副镇定,“你仔细想想吧,是配合着将清儿养在膝下,还是等着日后无所出被休。”
容舒看向徐靖渊,“夫妻一场,你非要将事情做到如此地步吗?”
徐靖渊一脸不耐烦,“路已经给你了,你自己选一条吧。”
最后容舒‘只能神情痛苦’的选了前者。
徐靖渊满意的离开了,他就知道容舒贪恋这个侯府夫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