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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婆婆是三十年前来的无涯村，那时候，响水河时常淹死人，还经常闹泥石流。
她以神婆的名义沟通河神，选中村中一名少女嫁给河神后，响水河就太平了很长时间。
从那时起，婆婆成了无涯村地位最高的神婆，而无涯村也有了每隔十年「嫁河神」的传统，定下了许多针对河神之妻的规条。
无涯村的每一户人家都供奉着一座河神像，因为没人见过真正的河神，所以每一座神像都雕得各有千秋。
「你看，它们像不像你？」我的声音飘散在夜色中，回应我的是意识深处无以名状的鸣响。
身着红色的嫁衣的我，轻轻踱过村里每一座房子的屋顶，身上时不时窜出一根根泛红的枝蔓，宅子上弥漫着的黑雾渐渐地朝我靠拢，我近乎贪婪地吮吸着，灵魂深处发出阵阵谓叹。
邪恶与污秽，是祂最好的养料。
祂的兴趣愈发浓烈了。
天，渐渐亮了。
我也该去看望那些熟悉的人们。
10.
「不如，我们变个模样去逗村长伯伯开心？」一根根枝蔓将我包裹，再放开时，我已经变成一个陌生少女。
我来到村长伯伯的屋外，这也是我做预备新娘的时候经常来的屋子。
此刻，浓浓的黑雾正从窗户缝中溢出来。
走近几步，隐约能听到屋里传出一些痛苦的呻吟与哭喊声。
「你们要做什么呀，沫沫不舒服，沫沫要回家！呜呜呜呜……」
「你老实点，之前的新娘才刚下河，你要在村子里好吃好住十年呢，你得先学学怎么伺候河神。」
「没错，孩子，你得习惯，每个新娘都是这么过来的，嘿嘿嘿嘿，来，脱了给我们摸摸。」
是恶念的味道，我深吸一口黑雾，径直穿过了锁住的门，出现在了两个男人身后。
小女孩眼睛上包着纱布，隐隐在渗血，她拼命挣扎着，但微弱的力量丝毫抵不过两个成年男人。
他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然转身看向我，「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进来的？」年轻男人眼神里有些慌乱，但看到我只有一个人便大声起来。
「我，自然是走进来的呀！二伯，大哥哥，你们又在给新娘教课了吗？」
这些事情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从小到大，神婆经常带我来村长伯伯家「上课」，村长伯伯会请村里不同的老师来教课，有时是村里的王屠夫，有时是隔壁的刘瘸子，起初还只是一两个，再后来的人我也记不清了，他们都会给村长一些钱用来「供奉河神」。
村长伯伯的弟弟和侄子也总会来教我许多东西，我叫他们二伯和大哥哥。
这些「课」时常会让我剧痛和流血，可就算我流干了眼泪，也无人理睬。
在黑暗里的日子长了，那些藏匿其中的恶意也变得仿佛理所当然。
他们说「为了无涯村，为了河神，你必须习惯。」
是啊，总要习惯的。
11.
「瞎叫什么？谁给你开的门？你到底是谁？」二伯的眼里充满了怀疑，两人站起身慢慢走近。
「没人开门，我只是想来看看二伯和大哥哥。」我平静地注视着他们。
「管她什么人，先抓起来，搞不好，下一任新娘都有了。」
「说得也是，就是年纪大了点，神婆估计不满意。」
「管她满不满意，不该看的都看了，直接抓了给我们父子乐呵乐呵。」二伯又笑了起来，顺手从旁边拿了一卷绳子，冲上前把我绑了起来。
我控制住体内的枝蔓，没有丝毫挣扎地被绑起来，眼底闪过一层红光。
「二伯和哥哥是还要给我上课吗？」我笑吟吟地询问着。
「上课？你怎么知道上课？」二伯警惕地看向我。
「你们刚刚不是在房间里说要带她学习吗？」
「哦，对对对，我们是要什么给女娃娃上课，伺候男人的课。」
他们把我放去已经衣不蔽体的沫沫身边，一脸淫笑地靠近。
二伯拿起匕首直接朝我划过来，胸口的衣服连着皮肉一起裂开，血淌了出来，我却没有什么痛感。
「这女娃怎么怪怪的，还一直笑，笑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儿子，你胆子就是小，她一女的能做什么，说不定是个傻子。」
「也是。」
当他们抬手想要把我的衣服彻底扒开时，血色的枝蔓彻底冲破我的压制扭动出来，一瞬间缠上了面前这两个黑雾制造者。
「唔……」无法说话的父子两人拼了命地挣扎起来。
我恢复了原身，用赤红的眼睛盯着他们，「哎，还想玩久一些的，可是祂不许了。」
脖颈后一根枝蔓抚过我的胸口，刚刚淌着血的伤口渐渐愈合起来。
「你们还好吗？二伯，大哥哥，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