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节无意识的收紧,“说下去!”
“秦总,夫人确实在这个医院就诊过,但陪她来的人,是陆凌峰。”
秦斯年眼中一阵诧异,竟然是他。
“而且,也是他将夫人从游轮上救下来的……”
听到这里,秦斯年一阵沉默,内心更加笃定苏橙还活着。
虽然他不知道苏橙和陆凌峰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如果问谁有能量将一个人完全抹去,除了陆凌峰,他找不出第二个人。
“给我继续查,苏橙应该还活着……”
秦斯年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其实,即使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与陆凌峰的重逢会是在那种地方,游轮的包厢里。
当那些人的脏手就要伸进去时,包厢门突然被暴力踹开。
逆光中,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西装革履也掩不住骨子里的狠戾。
那张褪去稚气的脸上,依稀还能辨认出当年那个雪地里奄奄一息的少年。
我几乎一瞬间就认出了他,那个儿时我捡到的野孩子。
那年我才十岁,大雪天,陆凌峰被埋在雪里,绊倒了我。
我摸着他还有呼吸,便把他带回了家,喂了几口热汤,竟然活了过来。
那时候,我的父母一直不在身边,家里只有年迈的奶奶和我。
我熟练的用推子给她剃了个光头,还带他去澡堂子里洗澡,给他穿上温暖的衣服。
自那以后,他跟在我屁股后面,度过了几年平静的时光。
直到奶奶去世,父母强行带我离开小城。
我哭喊着抓着他,祈求父母将他一起带走。
“带着他?你疯了?”父亲掰开我拽着他衣袖的手。
轿车启动时,后视镜里那个追着车跑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风雪中。
这么多年过去,那个瘦弱的少年,如今竟成了江城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此时,北欧的雪夜,壁炉里的火苗噼啪作响。
陆凌峰修长的手指捏着一颗紫葡萄,在暖光下仔细剥着皮。
果肉晶莹剔透,被他轻轻抵在我唇边。
“甜吗?”
他嗓音低哑,漆黑的眼底映着跳动的火光,仿佛还是当年那个跟在我身后的少年。
我咬破葡萄,酸甜的汁水在舌尖漫开:“你什么时候学会伺候人了?”
他但笑不语,只是将我的手放在他的大手里,指尖摩挲着我手上的薄茧,眼睛里满是我的影子。
落地窗外暴雪肆虐,而他掌心温度灼人。
我有些好笑,这男人惯会装。
他早就找到了我,可那时的我,正与秦斯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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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过的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他便只能默默的关注着我。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秦斯年会把我送上游轮。
那晚他接到消息时,正在匆忙擦了擦脸上的血,开着游艇疾驰,才及时赶到。
夜深了,我慵懒的打起了哈欠,“去睡吧,明天还要去拍卖会!”
他打横将我抱起,小心的将我放在温暖的床上,在额头上留下轻柔的一吻,“晚安,我的公主殿下!”
“嗯,晚安。”
我听着他带上房门的声音,安心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