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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手机从掌心滑落，屏幕在大理石地面上摔得粉碎。
就像我此刻七零八落的人生，每一片碎片都映照出荒唐的真相。
我十多年来倾尽所有爱着的女人，把我活成了别人的替身。
“叮—”
苏雯的消息再次发了过来。
【她书房抽屉有个上锁的首饰盒，密码是张瑞林生日。】
我深呼吸了几次，强压下胃里的翻滚，拿出了那个首饰盒。
这个首饰盒一直都在，可林月从来不许我靠近半分。
以前我以为小女生都有些小秘密，也就笑着随她去了，可现在……
输入苏雯给的密码后，盒子“吧嗒”一声开了。
里面躺着张瑞林学生时代的腕表，送她的情书，两人的定情信物……
以及最底下压着的流产手术单。
日期是小雨出生前三个月。
所有碎片终于拼合成最丑陋的真相：
-她嫁给我，是因为我像他
-她留下小雨，是因为流产太晚
-她这些年对女儿的厌恶，是在憎恨这个错误
窗外惊雷炸响时，我发现自己竟在笑。
多讽刺啊，我为她倾家荡产，而她为别人机关算尽。
但好在，这一切都结束了。
20
【明天去领离婚证】
【好。】
21
第二天，林月比约定时间迟到了半小时。
她今天没化妆，脸色苍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身上套着一件宽松的毛衣。
我站在台阶上等她，小雨牵着我的手。
林月踩着高跟鞋走近，眼神扫过我，又落在小雨身上，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怎么，怕我反悔，还带着孩子来？”
我没接话，径直往民政局走去。
林月自讨没趣，也跟着走了进去。
十分钟后，我牵起候在门口的小雨。
“手续办完了，走吧。”
小雨回头看了林月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说了句：“妈妈再见。”
林月冷哼了一声，离开了。
小雨的眼神暗淡了几分。
我揉了揉她的脑袋，“别垂头丧气的，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有什么想吃的？爸带你去！咱爷俩好好搓一顿！”
一提到吃的，小雨的眼睛亮了亮。
“我想吃火锅！”
“好，那就吃火锅！”
22
下午我带着小雨做完例行体检，正准备离开，却在走廊尽头看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两个人。
林月站在妇产科手术室门口，脸色苍白，手里捏着一份文件。
张瑞林站在她旁边，表情冷漠，像是在催促什么。
小雨也看到了他们，小手突然抓紧我的手指：“爸爸，是妈妈……”
我弯腰将她抱起来，挡住她的视线。
“我们走另一边。”
可林月却突然朝我们走来。
“陈默。你们……怎么在这？”
我没回答，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手术同意书上，瞬间明白了什么。
“来体检。”
我语气平静，甚至懒得质问，"你呢？"
林月的嘴唇颤了颤，还没开口，张瑞林已经大步走过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别浪费时间，医生在等。”
他的力道很大，林月踉跄了一下，手里的同意书掉在地上。
小雨从我的臂弯里探出头，小声问，“妈妈，你要做手术吗？”
林月的表情瞬间崩裂。
张瑞林不耐烦地弯腰捡起文件，却在看到小雨的脸时突然僵住——
小女孩的眼睛，和他如出一辙。
张瑞林盯着小雨，瞳孔微微收缩："这孩子……"
林月猛地挣脱他的手，声音尖锐：“不是你的！”
果然，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张瑞林脸上的表情愈发怀疑了。
从林月主动往我们这儿走来我就知道她心里没打什么好主意，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张瑞林还没动，我却先说话了。
“姓张的，这孩子我的，跟你没任何关系。”
“亲子鉴定在你前妻苏雯的诊所里已经做过了，不信你可以去问问。”
我将视线重新转回林月的脸上，她此时因为我的揭露脸上已经出现了扭曲。
“你要是但凡还有一丁点良心，就别把心思打在小雨身上，否则就别怪我无情了。”
说完我抱紧女儿，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
身后传来林月被张瑞林气急败坏拽进手术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