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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生辰到了。
太子罚侧妃禁足的时日也到头了。
我的腿废了,太子侧妃算准我卧床不起。
但她算错了。
宴上齐闫与来敬酒的朝中重臣推杯换盏,轻轻略过太子侧妃阴沉的眼神,我乖顺地站在一边倒酒。离被罚那日约莫三日半,幸而玉枝用白布缠紧了我的膝盖得以勉强支撑站立。
酒过三巡,太子侧妃起身扭着步子软绵绵地搭上太子的肩,在他胸口处游离,顺利地把太子惹毛,掰过她抚在脖颈处的手轻笑一声,眼底布满寒气:「侧妃这是做什么?」
她脸色微变,睨了我一眼,转而抚向我倒酒的手,咬牙笑道:「好俊俏的丫鬟,只做通房?岂不可惜?」
齐闫眼底暗了暗,不动声色地将酒杯重重掷下。
我哂笑,这侧妃竟真有眼无心,吃醋竟挑这种时候,专挑老虎头上的硬毛拔。
我在齐闫心里本就是承蒙她手害死死而复活的白月光,现在倒还真就头铁硬往他雷点上踩。
忽的她命人呈上来一双舞鞋,笑着拉扯过我的手要我为太子献舞,脚步踉跄间膝盖传来剧痛疼得我皱眉,却见她眉间一抹快色。
她的目光灼灼,在挑衅我。
笨拙,又有趣。
不想却惹起了齐闫不快:「闹够了吗?」
我轻拦住他轻声安抚,对上侧妃慌乱的眼神,嫣然笑道:「阿莹也想为殿下庆贺生辰。」
与他不轻不重地耳语,目光却飘向她,「还请殿下,指点一二。」
齐闫又重新荒诞地笑起来,重重地在我腰上掐了一把贴着我耳语,暧昧到极致:「阿莹舞技自是无人能超,冠绝天下。」
舞鞋里意料之中的藏了东西。
脚底每踩一步剧痛更烈,汗水浸满我的额头,我看向堂上掩盖不住得意之色的太子侧妃粲然一笑,正要踮脚时身后突然传进一声嗤笑:「我倒是赶得巧了,竟有幸观得这步步生莲。」
我的脸色已经发白,倒下之际落入一个满是木檀香的怀抱中,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太子殿下的生辰宴竟要叫堂堂侧妃为难一个丫鬟来助兴。」
他啧了几声,低头睨向地上的血脚印,意有所指,笑得阴阳怪气:「殿下若不爱惜这美人,倒不如赠与于某?」
我看到齐闫目光扫过地上血印,霎时阴沉,而后锁在他环在我腰间的手,并无欢迎之意。良久,才听到他森然的声音:「于掌印,这是何意?」
我身上已然软绵绵,被他抱起时险些昏厥。这个人倒是笑得开怀:「本官已然将您的生辰礼送到位了,礼尚往来,不过分吧?」
意识昏去前下意识去抓他。感受到那人抱着我的手松了松,我竟还觉着安稳些。
最后只听身后哐当爆响,和众人的劝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