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独自一人挂了急诊的号处理伤口。
负责包扎他伤口的医生,看到那么深的血洞,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小伙子,你怎么伤的那么严重,这么深的伤口,要做清创,不能打麻药,你忍着点。”
酒精倒在伤口上,剧痛瞬间弥漫全身,江宴疼得五官扭曲,突然一双温暖的手落在他头顶,“别怕,有我在。”
是迟非晚。
这道温柔的声音像是最有效的止疼药,瞬间让他忘记了疼痛。
“你来做什么?”
不应该陪林时鹤吗?
这句话江宴不敢问出口,害怕他是自取其辱。
迟非晚不知道他的心思,理所应当道,“你受伤我当然要来看看,李医生,他有凝血障碍,等会你给他开点药,算了,我来写吧。”
江宴身体一僵,抬头就看到认真开药房的迟非晚。
往事的记忆也不断接踵而来。
其实迟非晚一开始对他并非这么冷漠的。
还记得他刚搬到迟家那年,后花园有块空地,他想为迟非晚种一片茉莉。
可无论他用什么办法,花苗刚长大就枯死了,他不得已去找迟非晚帮忙。
“姑姑,我养不好茉莉花,你能不能替我想想办法?”
当时迟非晚以工作繁忙拒绝了他,他只能心灰意冷去睡觉了。
第二天醒来,却看到满花园的茉莉花种子,来年的春天开了满园。
后来迟非晚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茉莉花四季长青。
“等会我面诊完最后一个病人,我送你回去。”
迟非晚说完,抽走了江宴手里的协议,手心一空,才让江宴回神。
医生已经替他处理好伤口缝了八针。
看到末尾处流畅的签名,江宴垂眼失神问,“你就不看看吗?万一是财产转让协议呢?”
“你不会的。”迟非晚郑重道。
那为什么刚才不相信我?
这句话江宴没有问出口,他也不想自取其辱。
接过离婚协议后,江宴没有等迟非晚,他独自一人打车去了律所将协议交给了律师。
“江先生,后面的事交给我们处理就好,哪怕您在国外也不会影响离婚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江宴果断交了费用。
回到家不久,迟非晚沉着脸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医院等我?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江宴不想回答,只说,“有些累了,就先回来了。”
迟非晚没有多问其他的,只是把手里的包装袋递给江宴,“你最喜欢的桃糕,我专门绕路给你买的。”
其实他并不喜欢桃糕,他不爱吃甜的东西,是迟非晚爱吃,她的喜好才变成自己的喜好的。
但江宴并没有说,他只是尝了一口就没兴趣。
在转身上楼时,江宴眼前突然变得模糊,周围的环境开始天旋地转。
他惊恐看了一眼迟非晚,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