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江宴与迟爷爷签了协议,但他毕竟跟迟非晚领了结婚证,还需要迟非晚签一份离婚协议。
江宴知道去哪里找她。
他打车去了医院,刚走到林时鹤的病房,就听到里面传来轰然大笑的声音。
“非晚姐,快说说你那侄子又用什么不要脸的手段勾引你了,说出来让姐妹们开心开心?”
“他还没死心呢,也不怪非晚姐魅力大,可谁不知道非晚姐心里只有时鹤一人呀,现在时鹤也离婚回国了,你们的好事是不是将近了?姐妹们什么时候能喝上喜酒啊?”
林时鹤眼神期盼望着迟非晚,随即失落低下头,“哎呀,你们胡说什么呢?我已经结过一次婚了,已经配不上非晚姐姐了,再说我这抑郁症就像个定时炸弹,我怎么能拖累她呢。”
透过门缝,江宴清晰看到迟非晚眼底的心疼,她迫不及待走到床边握住林时鹤的手,郑重道,“你的事对于我来说永远算不上拖累,我的职业是医生,就有资格照顾好你。”
病房内瞬间响起雀跃欢呼声。
“在一起,在一起”。
而就在此时,江宴推门而入,声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戏谑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他。
迟非晚才不慌不忙收回手,沉声问,“你来做什么?”
他被迟非晚的冷漠刺痛,狠狠掐住掌心,无视那些异样的眼光,“姑姑,我来找你签字。”
见迟非晚始终没动,江宴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去。
不知是谁伸出脚故意绊倒了江宴,他猛地朝着病床砸去,脑袋撞在床头的铁片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吓到正在喝热水的林时鹤。
“啊——”
滚烫的热水全部洒在林时鹤的手臂上,瞬间烫起硕大的水泡,见状,迟非晚猛地推开江宴,紧张地检查林时鹤的伤势。
江宴被推到在地,他手臂火辣辣的疼,额头也是疼得他头晕目眩。
手指一摸,沾了一手的血。
可却无人在意他。
看到江宴的惨样,林时鹤佯装大度道,“非晚姐姐,不用那么紧张我,我没事的,你千万不要怪江先生,我想他也不是故意的。”
迟非晚沉着脸,冲着江宴不悦道,“毛毛躁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时鹤的病受不了一点刺激?”
旁边的姐妹团附和。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卖惨博同情。”
“心肠真恶毒,前段时间时鹤抑郁症发作才***了,不知道被他这一吓会不会病情恶化。”
明明他伤的最严重,反倒成了那个罪有应得的人。
而身为他妻子的迟非晚,始终没有替他解释一句。
江宴捂着伤口,他不甘心被人误会,望着迟非晚解释道,“是有人故意绊我,我才摔倒的。”
林时鹤眼珠子转了转,无辜开口,“江先生,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平白诬陷我的朋友们呀?她们好不容易抽时间来看我一次,怎么可能故意伤害你呢?”
“为。…”
江宴刚开口,就被迟非晚打断,“够了,你还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
江宴怔怔望着迟非晚。
她眼中的不信任像把刀狠狠扎进他心脏。
不断反复搅动,血流不止。
他拼命掐住掌心,指甲抠得血肉模糊,才压下眼睛里的酸涩,万千语言艰难吐出一句。
“好,我不会再不会无理取闹了。”
甚至不会对你再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