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面一位，年纪约莫五十上下，寸头，身材精干，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式作训服，眼神锐利得像鹰，走路时脚步极轻，却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沉稳力量。他扫了我一眼，目光在我手上的档案停留了一瞬，微微点了点头。
后面一位则年轻许多，看样子不到三十，戴着副黑框眼镜，穿着朴素的深色夹克，面容清秀，气质斯文，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但他眼神很静，静得有些深邃。
「林墨同志吧？」精干的中年男子开口，声音低沉有力，「我是秦远山，这位是玄静。以后我们就是一个组的了。」
秦远山？我好像听社里的老前辈提起过这个名字，说是军区以前有名的侦察兵尖子，精通各种侦察和反侦察技术，后来不知为何提前退役了。至于玄静，这名字倒是挺特别。
我起身和他们握了手。秦远山的手掌布满老茧，很有力。玄静的手则有些冰凉。
「你们这是……」我有些疑惑，这个「特殊档案办公室」难道还不是我一人负责？
秦远山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指了指我桌上的档案：「看来你已经开始接触『案子』了。首长没跟你说清楚？我们这个办公室，不光是整理档案，有些……比较特别的陈年旧案，如果有了新的线索或者需要重新评估，我们会组成临时调查组，进行复查。」
玄静轻声补充道：「尤其是那些，用常规逻辑难以完全解释的。」
我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哭笑不得。让我这个前军事记者，加上一个退役侦察兵，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文弱书生的年轻人，去复查这些「闹鬼」的案子？这算怎么回事？
秦远山没理会我的表情，直接走到档案柜前，熟练地抽出另一个盒子，打开，里面除了文件，还有几张模糊的黑白照片和一小卷微型胶卷。「你手上那个 1998 年的新兵连案子，只是个引子。类似的事件，在不同军区、不同年代的新兵训练基地，断断续续都有发生，模式高度相似。我们认为，这背后可能不是简单的心理问题。」
他递给我一张照片。照片拍的是一处老式营房的内部，铁架床，水泥地。照片焦点对准的是其中一个床铺的下方。虽然模糊，但能隐约看到床板背面有一些不规则的暗色污迹。
「这是 1985 年，另一个军区上报的。」秦远山说，「当时的技术条件更差，没有监控，但记录显示，有三名新兵出现了类似的恐惧症状，其中一人甚至因此提前退役。」
我又看向玄静。他不知何时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罗盘，样式古旧，并非现代的指南针。他并没有晃动罗盘，只是静静地看着，眉头微蹙。
「林记者，」玄静抬起头，看着我，「你相信地气吗？」
「地气？」我怔住了，这是个我完全陌生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