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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顾离果真亲自送我去周成家。
院门大敞着，里头乱糟糟的，倒也不用我去敲。
我刚走进去，迎面撞见了一位挺着肚子的妇人。
那妇人不客气的上下打量我，“你是周成惹的哪个婊子？我告诉你，如今是老娘先怀了他的孩子，你们就少上门找事！”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犹如五雷轰顶。
被卖进青楼不过半月功夫，她不可能这么快就显怀。我一直以为周成同我是恩爱过的，只是一时左了性子。
却没想到、却没想到……
“月儿？”
周成惊喜的探出头来，别有意味的眼神在我越发丰腴的身体上来回扫荡。
“正巧你逃出来了，我们要搬到京城去，快来帮忙。”
我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
“你把我卖到青楼，心里就没有一丁点愧疚吗？”
我为他操持家事数年，精心侍奉婆母，里里外外勉力维持到处都是破洞的家。
就算草木，也该有感情了吧。
周成冷下脸，“沈月，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已经是在青楼里做过婊子的人，我愿意带上你去京城享福，你就偷着乐吧。
况且几年了都不下蛋，你还敢质问我卖你？分明是你自己的错！”
我噙着泪摇头，“写和离书，我们恩断义绝。”
“想和离？”他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没门儿！”
“吃了我家那么多年的米，你身上哪块儿肉不是我的？”
他眼里闪过淫邪之色，大手狠狠朝我前面一抓。
“啊！”
“死也是我周家的鬼，既然从楼里逃出来，那就先叫我爽爽。”
一旁的怀孕妇人翻了个白眼，司空见惯的扶着肚子走开了。
我惊恐的想逃，却被他一巴掌扇倒在地。
再也反抗不能。
“不要！”
我虽然绝望的呼救，却也知道街坊邻里就算听见，也不会管人家夫妻间的闲事。
“早该把你送到倚红楼调教调教。”
周成忍受不住，干脆直接把我压倒在地。
“ 嫂嫂！”
去而复返的顾离一脚将他踹开，慌忙扶着我起身。
倒地的周成正要骂，忽然惊疑不定。
“顾家二郎？”
顾离面露寒意，把我藏进怀里后，居高临下的警告他。
“你那样对她，已然没了半点夫妻之情。周兄如此行径，恐怕会惹得京城的主考官不喜吧。”
我蜷在他怀里颤抖，上了马车良久才恢复理智。
顾离沉默着，不多问，也不多话。
我眼里湿意汹涌，“顾公子是不是觉得妾身应该同他去京城？青楼里出来的肮脏下贱之人，有人要就不错了。”
他摇了摇头，轻轻擦去我眼尾的泪痕。
“嫂嫂无错。”
恐怕只有顾公子会这么认为吧。
“不要叫我嫂嫂了，我闺名沈月。”
“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