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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马家的那天，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见马老夫人
与总是一副笑眯眯的马青山不同，她总是板着一张脸
手里捻着一串翡翠念珠
据说已经吃斋念佛十多年了
但我每次见她，她都很少笑，对身边的也是诸多挑剔
我对她行了个不伦不类的拜礼，就被她罚跪在后花园的石子路上
举止如此轻浮，若不好好教你，日后定会丢我们马家的脸跪一跪，就长记性了
话说得很是轻巧，手段却极其阴狠
冬日的小石子颗颗冰冷，触到腿的那一刻，仿佛细碎的小冰锥刺入骨髓
师父活生生被冻僵的时候，要比这般还难过百倍吧
若是普通的冬衣，不消半刻钟，我的膝盖就会被冻伤
还好，我今日穿的是马家厚实的棉衣，足足撑了一刻钟
在见到马家小少爷的时候，我才适时地晕厥了过去
手里的一对毛茸茸的小玩意儿掉了出来
我被马思杰带到了他的院子里
一睁开眼就看到他毫无感情的冷漠眼睛
见我睁开眼，他立刻笑出了声
呵呵呵，眼睛很好看，可惜，没我前几日见到的好看
前几日，那便是桐儿了
那年南方饥荒，我与师父路过一处乱坟岗，从死人堆里救活了奄奄一息的桐儿
这些年，师父将他养得极好，伶俐懂理，人也标致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就像初夏晨间的清露，清澈干净
以前他年幼调皮，我总背着师父吓唬他，要戳瞎他的双眼
谁承想……
我掩住心中激动，坐起身来
伸手从马思杰腰间将那对柔软的狼耳朵扯了下来，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你怎么随意动别人的东西
他不但没恼，反而饶有兴致地问
你这对狗耳朵是怎么做的软软的，还不掉毛，如同活着时一般
我将狼耳重新挂回自己的腰上，这才慢慢回答
这可不是狗耳朵，这是狼的村里人说这狼是我娘，可它想吃我，我就用药毒晕了它，将她身上的骨头都拆了下来，剥了狼皮，只留了这对耳朵算是我娘给我留的念想
我说得意，又转过头看他，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你娘对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