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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崔科长。”“崔科长好。”“崔科长。”
大家起立问好。
谁知，医务处不是来挑衅护士的，而是拿着文件，来找我麻烦的！
“厉医生，这几台结扎手术，你不能做。我建议你还是赶紧跟病患解释清楚。”
我满脸问号。
患者意愿明确，体检结果正常，排期科学合理，有什么不能做的？
难道她也怕我年轻压不住场子？
我试探着问：“那都让李医生或者廖主任做？”
“也不行。”崔科长红唇一抿，给出原因：“这些病患，都是没有生三胎的，根据政策要求，不能给他们做避孕类手术。”
“没生三胎就不给做避孕类手术？！不可能！”
要是有这种政策，我不会不知道。
妇科老专家端着陶瓷水杯从门口路过，特意停步嘲讽：“哼，狂妄自大。”
我转头找李高远评理：“不管是几胎，只要病患有明确需求，就可以进行结扎手术，对吧。”
他最清楚状况。
当年他未婚未育都能做。
更何况这些生过二胎的人。
李高远没说话，默默指了指桌面上他刚抛还给我的那几份病例。
我拨开草草一看，竟和崔科长文件上那几例完全重合。
“难道还真有这政策？！所以你才说‘不做’的？”
我诧异。
李高远冷着脸点头。
我犹豫地挠挠下巴。
难道是最近出新政策，我看漏了？
不应该啊。
周末我刚被我那做行政的小叔抓回自家医院做收发文，最新的政策我也掌握。
根本没这条！
我问：“崔科长，具体是哪一份文件哪一条政策的规定，您能告诉我一声么？”
行政崔科长抱手胸前，强硬道：
“你别管哪条，医院就这政策。
厉医生，请你尽快通知这些病人，取消手术。
否则要是因此接到投诉，不但你们科室本季奖金全部取消，还得院内公开通报批评。”
我倒不在乎扣钱挨批评。
可我不能不考虑科室其他同事。
见我沉默，崔科长满意地转身哒哒走了。
我拿出手机，点开聊天群，摇人。
还没等回复，廖主任下手术回来，听了来龙去脉，笑呵呵替我说话：
“萧萧啊，你不用管医务处，按照你自己的节奏想法做就行。
崔科长她一个司机出身，懂啥医疗专业，天天只会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
我松口气：“就说么！我就记得没这种政策，肯定是医务处搞错了。”
廖主任：“咱们院确实有这政策。”
“啊？！”我懵圈。
“不过，”廖主任神秘兮兮地凑近前，露出个心照不宣的笑容：“院里的政策也是跟着上面的规定走的，解释权都在上面手里，你怕啥？”
我没太理解他的意思，想问清楚，他却骤然换了个话题：“晚上我和你父亲一起吃饭，你来不？”
我更懵了：“我爸早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