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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皇帝驾崩，宫中上下素缟一片，人人都忙碌起来。而卫珩作为储君，将履至尊，自然也无暇顾及我。
经此一事，我知晓不能依靠卫珩，他比想象中的要残忍，且至此仍然捉摸不透。
况且从一开始，我便不曾想过要与他有瓜葛。只是如今看来，想从此局脱身，并非易事。
而在我一筹莫展时，却再度遇见了萧明征，一个新的念头应运而生。
但他显然没有瞧见我，只是平视前方，脊背直挺，昂首阔步向前走着。
错过这次，下次又不知能否再见。
情急之下我心一横跟了上去，不知不觉来到一座恢宏的高楼前，那是我在宫中见过的，最高的楼阁。
我抬头看此楼高耸入云，饶是在夜幕之中，亦肃穆威严，低调奢华，天家富贵又带了些神秘色彩。
一时似有魔力在指引我，我提起裙摆，不由自主拾级而上。
方才迈出三两步，身后便传来男人的声音：「除陛下与司天监，任何人不得登临摘星楼。」
我循声回眸，发现来者正是萧明征。彼时我站在台阶上，彻底转过身，与他四目相对。
听闻此言，我藏起复杂的情绪，缓缓开口问他：
「所以，萧大人是要告发我吗？」
言罢，我继续犹豫着问道：
「你……知晓我是何人吗？」
萧明征一时语塞，注视着我，眉心微曲。我甚至疑心，他是否已认出我。
萧明征沉默良久才开口，平静又疏离地答非所问道：
「燕娘子就算是陛下的人，规矩也不可破。还烦请燕娘子下来说话。」
我有些失落，又不禁自嘲自己的失落。
我将自己看得太重要，以为年少私定终身的玩笑，是与子偕老的约定，并私自以为，我在他心中终归是不同的。
如今看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都是话本捏造的虚无。
一时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我赌气捉弄似的说道：「好啊，那萧太傅可要接好了。我若是摔了碰了，陛下该心疼了。」
说着，我张开双手，顺势朝萧明征倒去。他一时手足无措，下意识接住我。
一瞬间，萧明征环着我的腰，我环着他的颈，趴在他肩头，抬眼便看见高高的红墙：
「这红墙太高了，外头的万家灯火我是看不见了。」
「萧太傅，我想出去，求您。」
萧明征扶着我站稳，再度看向我时，他的眸中多了几分怜悯，低声道：「……好。」
08
数十日后，朝堂内外逐渐安定下来。毫无疑问，卫珩顺利继承大统。一日便忽而召我前去。
见我转过竹制屏风，他悠然落座，不急不缓地整理衣角的褶皱，手边是夺目的圣旨。
我故作恭顺柔婉拜他。卫珩让我抬起头来，声音中情绪莫辨，我狐疑地照做。
他用圣旨一端轻轻挑起我的下颌，使我看着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留在孤身边委屈吗？」
我神色如常，广袖下的手却暗自攥紧，口中仍流利地答道：「不委屈。」
卫珩将我的下颌继续缓缓上抬，直到我被迫高高仰起头，几乎快要看不到他：
「孤既幸过你，你便是孤的人。孤未许你离开，便不要心生妄念。可知否？」
若非我知晓他对卫朝歌的情意，怕是要疑心他对我有意了。
事到如今才觉，世间种种竟这般无解。爱一个人便不放过她，原来不爱一个人也不放过她……
卫珩收回手，我跪在地上出神……
「臣参见陛下。」屏风那边倏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萧明征！
我下意识看向卫珩，他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也在看向我。下一秒他便一把将我从地上拉起，直接抵在了桌案前。
我身体后仰，手撑着身后的桌案，桌案前便是那幅竹制屏风，将房间分割为两部分，也挡住了两侧人的视线。
「萧卿免礼。」
卫珩饶有兴致看着我的表情，对着屏风那头的萧明征，平静又自然地继续说道：
「这些时日多亏了萧卿。对了，父皇的后事可安排妥当了？」
说着，卫珩的手便不由分说开始解我的衣带，我心下一惊，推脱挣扎起来，无意碰掉了一盏茶。茶盏落在地毯上，没有碎裂，但声音打断了萧明征。
「……陛下没事吧？」萧明征试探着问道。
卫珩只简单答了一句：「无事，继续。」便继续解我的衣带。
解了一半，他贴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再乱动他便要发现了。」
我低头看见自己衣襟凌乱，裙带半解。我欲借萧明征之手赎回自由，这幅模样自然不能被他瞧见。于是我识相地顺着卫珩。
腰间的衣带被卫珩抽离，衣裳也变得松散。
耳边是萧明征的声音。卫珩用两指宽的衣带覆上我的眼，随意地在脑后打结，顺势又将我的簪子抽走，一头青丝披散来。他手指穿过我的发丝，如安抚一般，揉摸着我的后脑。
不等我反应，卫珩下一秒便直接将我扑倒在桌案上，不大不小的声响，显然已惊动了屏风那侧的萧明征，他忽而沉默了。
卫珩双手撑着桌，下了逐客令：「有劳萧卿，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是。」萧明征沉声答道。
话音刚落，还不知晓萧明征是否离开房间，卫珩便一口咬上我的脖颈，我疼得惊呼一声，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卫珩轻笑出声：「便这般怕他知晓？」
「可惜，聪明如萧明征，怎会猜不到你我在作甚？」
言罢，他没有继续下一步动作，而是一把摘下蒙住我双眼的裙带，从我身上起来，若无其事拍拍衣袖。
我看到他如此模样，心中不解，也当真是有些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