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金库的钥匙。
那才是陆振云真正想要的东西。
沈家的财富,富可敌国。
帅府的开销,军费的支出,很大一部分,都来自于沈家的支持。
但沈万山留了一手,他将沈家最大的一笔流动资金,锁在了一个秘密金库里。
而那把唯一的钥匙,就在沈碧云的手中。
陆振云一直以为,沈碧云爱他入骨,那把钥匙,他早晚能拿到手。
可他没想到,沈碧云会突然翻脸。
没有了沈家金库的支持,他许多扩张计划,都将成为泡影。
所以,他才会如此急切,不惜用尽各种手段,也要逼她交出钥匙。
沈碧云看着他那张写满了贪婪和欲望的脸,只觉得恶心。
她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她的沉默,彻底激怒了陆振云。
就在这时,一个副官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
“少帅,不好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陆振云不耐烦地喝道。
“前线……前线急报!我们……我们押送往南边的一批军火,在半路上,被一伙来历不明的土匪给劫了!”
陆振云的脸色,瞬间大变。
“被劫了?怎么可能!押送的人呢?”
“全……全都死了……对方下手干净利落,像是专业的。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看……很像是……很像是霍天霸的人干的。”
霍天霸!
陆振云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那批军火是他好不容易凑齐,用来打通南方战线的关键。
现在被劫,前线危在旦夕!
他急需一大笔钱重新购买军火,补充给养。
而这笔钱,只能从沈家的金库里出。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沈碧云的身上,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军火被劫的时间,太过巧合。
正好是在他把沈碧云关起来之后。
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是不是你?”
他走上前,一把揪住沈碧云的衣领。
“是不是你跟霍天霸串通好了,劫了我的军火?”
沈碧云被他晃得头晕眼花,背上的伤口,疼得她几乎要晕厥过去。
但她还是笑了。
“少帅,你太高看我了。我一个被你关在地窖里的废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她不承认,也不否认。
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让陆振云更加的疑心重重。
就在这时,军医又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少帅,林小姐……林小姐她……她突然吐血昏迷了!”
“什么?”陆振云大惊,连忙放开沈碧云,转身就要走。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林小姐这次小产,伤了根本,又受了惊吓,气血两亏,需要一味珍稀的药材‘血燕窝’来吊命。
可是……可是这血燕窝,极其罕见,整个北方,恐怕只有……”
军医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沈碧云。
“只有沈家的库房里,才有最后一批。”
陆振云的脚步停住了。
他转过身,看着沈碧云的眼神,变得无比的阴狠。
他明白了。
这是林徽晚和军医,联手给他演的一出戏。
目的,就是逼他用更酷烈的手段来对付沈碧云,拿到那把钥匙。
为了林徽晚的“性命”,他必须拿到钥匙。
而沈碧云不交出钥匙,就等同于是她想害死林徽晚。
好一招,一石二鸟。
陆振云的心里,一片冰冷。
他走到沈碧云面前,最后一次开口。
“钥匙,交,还是不交?”
沈碧云看着他,眼神里是全然的漠然。
“好。”
陆振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来人!”
他朝门外喊道。
“给我打一桶盐水来!”
卫兵们都愣住了。
盐水泼伤口,那是军中最残酷的刑罚,用在犯了死罪的奸细身上。
用在夫人身上……
“没听到吗!”
陆振云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恶鬼。
很快,一桶浑浊的盐水,被提了进来。
陆振云亲自接过木桶。
“把她给我绑在铁椅上!”
两个卫兵不敢怠慢,将虚弱的沈碧云从地上拖起来,死死地绑在了地窖中央那把冰冷的铁椅上。
陆振云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
“只要你交出钥匙,这点皮肉苦,就算不了什么。”
他说着,舀起一勺盐水,高高举起。
沈碧云闭上了眼睛。
哗啦——
冰冷刺骨的盐水,尽数泼在了她血肉模糊的后背上。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从沈碧云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剧烈的疼痛,像无数把烧红的刀子,在她背上疯狂地切割。
她的身体,剧烈地痉挛着,挣扎着,将铁链都绷得咯咯作响。
那是一种,超越了人类忍耐极限的痛苦。
陆振云看着她在剧痛中扭曲的身体,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
“交不交?”
他冷酷地问。
回答他的,是沈碧云更加痛苦的喘息。
“不交?”
陆振云冷笑一声。
“那就继续!”
一勺又一勺。
盐水不断地泼洒在她的伤口上。
沈碧云的惨叫声渐渐弱了下去。
她的意识在剧痛中开始模糊。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她透过模糊的泪眼看到了陆振云。
他扔掉了手里的水勺,转身快步向地窖外走去。
他的脸上,带着焦急和担忧。
“徽晚,你放心,我一定为你拿到药材!”
他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原来,为了那个女人,他真的可以对自己残忍到这个地步。
沈碧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也好。
不把这颗心彻底碾碎,又怎能,迎来真正的新生。
她终于,在无边的剧痛和黑暗中,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