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王爷这般深情的男子举世无双,那外室到死也不能见光,王妃何须这般作践自己?”
狂风骤卷,吹得窗外树枝猛地摇晃。
柒元霜不发一言,攥紧脖前吊坠,用力摁碎。
阿娘说,只要摁碎吊坠,等上十日后死去,就能去到阿娘的世界。
柒元霜拢紧了手心,答非所问问小桃:“小桃,你相信吗?有这样一个世界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女子亦可求学为官亦可行商下海。”
“她们也可撑起自己的一片天来。”
小桃摇头不信:“王妃说笑了,这样的世界怎么会存在?更何况王爷这么爱王妃,那是多少人几辈子也求不来的福气。”
“如果真有这样的世界,王妃定然也不忍心抛下王爷。”
柒元霜敛下发涩的眸,淡淡一笑看向正在房内整理衣襟的柒慕怀。
那样的世界,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去看看了。
她要回到阿娘身边。
让傅沂信上黄泉下碧落,再也寻她不到。
吩咐车夫离开,柒元霜才松开攥紧的手心。
吊坠的碎片刺进她的血肉,再伸开手已是一滩血迹。
鲜血淋漓,宛如她那颗被傅沂信暗暗碾碎的心。
另一边,西厢府邸。
姚盼儿已拢起肚兜抱起了婴孩,她脸上潮红未退,奶喂着婴儿柔声问傅沂信。
“王爷,澄儿都已经半岁了,你何时才会迎我们入府?”
傅沂信系腰带的手陡然一僵,转身瞬间抬手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咙,青筋暴起。
“姚盼儿,你知道为什么我给孩子取名澄儿吗?”
“就是希望能聪明点,时时刻刻记得你们娘俩身份,别奢望一丁点不该属于你们的东西!”
姚盼儿被掐得脸色变紫,眼看要没了气息,傅沂信才松了手。
“我爱的人永远只有阿霜一个,如果你敢让她发现你们的存在,本王不介意让你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记住你的身份,永远只是本王的一个容器!”
话落,傅沂信将一腚银子丢在桌上,愤然离去。
柒元霜回到王府时,已是更深露重。
明明小桃为她点着养神的安眠香,可她心还似被扎过般密麻的疼。
每逢春日柒元霜的失眠症就会加重,傅沂信心疼她,日日将她圈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哄她入睡。
害怕她夜里惊醒,傅沂信便一刻不敢停下,直至天亮。
可这般用情至深的男人,此刻是还在那女子身上冲刺,还是哄着他的孩儿入睡。
柒元霜越是深想心便越疼,翻来覆去时。
房门开了,柒慕怀小心翼翼端着一碗莲子羹推门而入。
他清隽的脸上还糊着泥土:“阿霜,这莲子是我冒着大雨所采,趁着新鲜又守在灶房熬了一天,想来有助缓解你的失眠。”
柒慕怀褐色瞳仁里盈满担忧快要溢出。
柒元霜却凝着他脖子上的纱布只觉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