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姐文学网
“十八床!”
“你怎么又拔针了!”
护士本能的嗷一嗓子,三两步就并到窗台边拉回了我,比划着让我躺回床上。
我只是在屋里待久了,单纯的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而已。
我哑,但不聋。
但常人会默认我是聋哑。
时间久了,我也不再解释。
“你再这样得什么时候能好!”
护士嗔怪着,捏捏输液管,直到细密的针头排出几滴液体来,才再次扎进我的血管。
于我来说,好不了了,其实治不治都一样。
只不过,
死在医院总是第一时间能有人为我收尸。
我微笑着看着她,
示意她不用大惊小怪。
“这么大人了,还非得让我看着么,今天患者多,你自觉点,液体输完了嗯铃,我来给你拔管!”
她一遍口述,一遍向我比划。
我在这住很久了,这层楼的医生和护士我都熟。
“不准再拔管了,要不然我告诉你的主治医生!”
我配合的点了点头,示意她快去忙吧。
“这姑娘真可怜。”
隔壁奶奶的儿女们说道。
“咱们都来一个多月了,就没见有人来看过她,这么重的病,干什么都是她自己!”
“这姑娘多大了?”
探望的家属问。
“我听护士站的说好像才26”
“真是太可惜了!这么年轻,就长了这个病,造孽啊!”
他们说这些的时候,倒是一点也不避讳我。
我在帘子这边,漫不经心的翻着书,
耳朵里却灌满了她们的惋惜。
我其实雇了个护工,只是在极其不方便的时候才会叫她。
“你说她长这么大的病,是没告诉家里人,还是家里没人了?”
我抬手将帘子往前拉了拉,
不想再听这些闲话,
可稍微一用力,鼻子就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