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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晚上的时候，陆丞把我整理的资料收拾起来，放在床头。
床边的灯光晦暗，他眼睛受刺激眯起来。
「还是不适应吗？」我问他。
自从被校园霸凌后，他似乎总是眼睛不适。
我帮他拿出床头柜的眼药水，他懒洋洋抱着枕头。
「老毛病了。」
确实是老毛病了。
从前那伙人，看不惯他的阴阳眼。一帮人把他按在地上，将粗粝的沙土揉进他的眼睛。
他落下了旧疾。
班花以前嘲笑他，也总会拿他的眼睛说事。青春期上头的恶劣，让激光笔的光点在他瞳孔里面游走。
哪怕是后来赌石商城开放后的积分奖励，也不能将他的眼睛完全治好。
「放松。」我哄着他。
「我可没那么娇贵。」
虽然他眉间蹙起，难掩痛苦神色。但还是扬起头，让我滴药水。
「你不一定非要去现场，」我把药水收拾好，放回去，「或者……戴个墨镜。」
点开主空间系统兑换商城。
翻阅着一栏一栏的积分商品，陆丞伸手止住我的动作。
「不用这么费劲。」
「我会亲自过去，我要看着他们走向灭亡。」
我收手，恍惚想到。
好像在我生前也有过这样一个人，顽固得要命。
「随你。」
我叹气，真是系统不好当。
但我们确实等这一刻都等了太久了。
「不要浪费这些积分，」缓慢爬升的积分面板，在他面前点开，「有更有用的用处。」
一条洁白蓬松的纱裙在他面前抖开。
「穿这条吧，和我一起去。」
我怔怔顿住了。
裙子。
作为系统的这些年是不能穿裙子的。
如果不是陆丞为我兑换了一具身体，我早已经忘记我也曾经用人的身份存在过。
洁白的裙子，也曾经在我身上出现过。
「消失的十二年，是你陪我的。」他把裙子认真而郑重地递给我，「接下来的十二年，陪我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