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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行慢慢滑动屏幕，神色逐渐暗淡。
程婉如这天依旧回来得很晚，她进屋时方景行并没睡着。
他沉默地躺在床上，不一会就感觉到身边陷下重量。
程婉如就这么睡着了。
方景行再次睁开眼，小心地转过身来，目光流连在她的侧脸上。
难以入眠。
到了周末，方景行独自去见了方母给他约的医生。
医生仔细地看着化验单，突然皱起了眉头。
“你的情况，要孩子不容易。”
方景行心一沉：“为什么？”
医生叹一声气：“你之前车祸，伤了根本，要让女人怀孕不太容易。”
方景行心更加沉了下去，一年前，他出了一场车祸，导致身体受损。
“如果我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呢？”
医生诧异地抬头，如实相告：“那你得和太太商量，试管或许有几率。”
方景行失魂落魄地离开医院。
他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结果，脑子里不停闪过方母的话。
——如果没有孩子，他们两的感情究竟还能持续多久。
方景行坐在公园的椅子上，一向坚强的他在此刻还是忍不住流露出脆弱的神色。
犹豫再三，他还是忍不住给程婉如打去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方景行嗓音难以抑制地喑哑起来：“你在哪？”
“在外面，怎么了？”
“我有事想跟你说……”方景行说着，话一顿，眼神直直地望向前方。
程婉如就站在不远处，旁边是一个男人牵着孩子。
这一瞬，方景行所有的话都梗在了喉咙里。
“妈妈！”清脆的孩子声音突然从电话那边传来。
方景行就看见前方的程婉如轻笑了一声，摸了摸那孩子的头。
而话筒里，她的声音竟还是那般毫无波动：“有事就说。”
“好，那我们当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