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见过张远桥私底下对林清清的样子,估计下巴都得惊掉。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我明天就能返城了。
妈妈会给我织暖和的毛衣,奶奶守着小炉子给我做栗子糕。
这样充满爱意的日子我怀念很久了。
回家路上,张远桥似乎瞧出来我心情不错,趁机说道。
“你擅自领走工资招呼那群狐朋狗友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清清想买台收音机,我先找邻居借了,你下个月工资还上。晚上你再去纺织厂多干点活,还能给清清买套新衣服去北京念书。”
闹了半天,他今晚在我面前伏小做低还是为了林清清。
他为林清清思虑周全,却从未在意过我的辛劳。
见我没吱声,张远桥以为我默认了,又恢复了往日颐指气使的样子。
“对了,我不是放弃返城名额了嘛,反正你也要留在这里陪我,不如把你的名额让给清清,万一他高考失利,也有退路。”
他这是想将我抽筋扒皮,还要榨干血液给林清清铺路。
我语气极冷。
“既然你总说林清清有能耐,让她自己去找指导员说去。”
张远桥脸色铁青,气得甩手走了。
大半夜。
或许太久没喝烈酒,胃里火烧火燎的,喉咙像吞了一块木炭干涩难忍。
我下意识伸手想推一推张远桥帮忙倒杯温水,却扑了个空。
这会他估计又在安慰林清清了。
我结婚那天,妈妈高兴得直抹泪。
她说女人有了丈夫以后就能互相照应,不至于生病难受了,连个倒水的人都没有。
可人生,能依靠的始终只有自己。
翌日清晨。
震天响的拍门声惊醒我。
刚打开门,我就被人猛地一脚踹倒在地。
林清清皮笑肉不笑站在门口,旁边几个人拎着几袋线圈。
“苏小雪,你竟敢偷厂里电线拿去卖!”
我脑子嗡得一下,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诬陷我。
刚想辩解,她将一块破布塞我嘴里,示意其他人用绳索死死绑住我四肢。
“这电线是我从你家院子枣树下找到的,这么多人都是见证。”
信口雌黄真是反了天了。
见我拼命挣扎,林清清狠狠扇了我一巴掌,低声挑衅。
“还不服气?你昨天擅自领走工资,今天我就给你点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动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