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天,我带着聘礼在阮府等到晚上都没能等到府门打开。
等来的却是阮将军叛国,满门锒铛入狱的消息。
后来,阮将军用免死金牌换***阮沫安一命。
一月后,阮沫安红着眼,执拗地拦住我被送入宫中的马车。
亭亭玉立的少女,往日闪亮的眸只剩下了疲惫。
她说:“阿郡,你若不愿,纵是万箭穿心,我也跟你离开。”
那时我怎么说的。
我说:“阮沫安,不侍女帝娶你吗?然后呢,是陪你流放三千里还是陪你一起去死?”
她就那样悲悸地看着我,瞬间就不说话了。
直到马车再次启程。
她嘶哑着嗓音,恳求我。
她说:“阿郡,阮家是被冤枉的。天下人不信,为何连你也不肯信我?”
她说:“阿郡,你为何不能再等等我……”
马车颠簸,我把玉珏都捏成了齑粉,都不敢去看跪在雨地里的少女。
收回思绪。
我看着赵内监,笑容惨然:“能为先帝殉葬,是程家之幸。”
就在这时,一道清丽的身影朝我走近。
赵内监欠身行礼:“阮相。”
阮沫安周身清冷高贵,手里拿着两卷圣旨,墨色在她深眸中翻涌。
面容阴冷,压着冰碴宣读了旨意——
【七日后,先皇入皇陵,我程氏之子程年郡皆愿一同殉葬。】
“皇太夫与先帝情深意笃,此去可与先帝泉下相聚,再续前缘。先帝亦可含笑九泉。”
她那般的漠然像是钉子刺穿我的心脏,曾经一双盛满爱意的眸此刻竟也只剩憎恶。
“皇太夫,天命已定,你那些翻云覆雨的智计,是时候收敛了。”
我接过圣旨,嗓音喑哑:“陛下之死,臣夫哀痛万分,能入皇陵继续伺候陛下,死亦无悔。”
阮沫安直接走了。
我凝着她的背影,注意到她一身华贵,唯有衣衫下那虎纹腰带陈旧破烂。
那是我十八岁送她的生辰礼,她视如珍宝舍不得戴。
那时我笑着和她保证:“戴烂我便再给你猎。”
我是真的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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